果然还是一起长大的,不用言语便知。骆锡岩叹了一声气幽幽道:“就这样……掉下来了。”,浩然沉默片刻,也学他叹了口气,道:“凡事莫强求,守着这门匾,当年骆家的光景也不能回来,依我看,不如……”
骆锡岩怒:“你敢……”,浩然走过来搭着他的肩,一身痞气,与那张白希俊美的脸极不相称,哄道:“我就说个笑,莫当真。唉,年轻人火气真大。”
骆锡岩任由他带回到桌边,心中仍是一股闷气说不出,身处这宁静的小院,看着毫不在意的浩然,问道:“浩然,你没想过要报仇么?”
浩然像是在议着隔壁王大婶那般轻佻不正经道:“呵呵,没想过,不是你在替我“操”心吗?”骆锡岩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忿忿道:“我们一起去报仇如何?”浩然伸手将他按在石凳上道:“就算是要报仇,我报我的仇,你有何仇可报?”骆锡岩抬起头认真道:“先助你寻得灭门的歹人,咱们联手杀了他。报了仇,我们再行走江湖,重振我骆家雄风。”浩然嗤笑道:“说那些东西,还不如看看我新作的画,这是陈员外私密订的,你瞧五两银子一卷可值得?”
骆锡岩将画卷推至一边:“我才不看呢,不就是画的男男女女tuō_guāng了衣服抱住一处,做那档子事么,整天画这些东西有什么意思。”浩然笑道:“哟,你这正经家的少爷,还知道男男女女也可以抱住一处啊。好想法,让我新开一个图册画来看看,得了赏银请你喝酒。”
骆锡岩懒得再跟他计较,正无聊抖着腿,就听到门口一个脆生生的童音,“夫子,大家都来了,请您过去授课。”浩然冲那小童道:“你且先去让大伙背诵昨日讲的诗,我这就来。”那小童眼乌溜溜的瞪着那盘子糕点口中答应着,就是不转身,浩然笑了笑,抽出手帕包了几个糕点,送到那小童手里,对他说:“背好了才可以吃,去吧。”小童拿了小包揣在怀里方蹦蹦跳跳的跑了。
浩然往外走着,忽然想起什么便回过头说:“把我这收拾好,麻烦少侠了。“言语里称着少侠,眼里却尽是揶揄,毫无尊敬之意。骆锡岩白了他一眼,嗤笑道:“别带坏了那帮孩子。”浩然听了戏谑道:“今天本夫子就教一教他们那lún_lǐ之道,如何?”骆锡岩闻得此言,气得伸手朝桌上一拍,笔筒里震出只笔来,他捏了就往浩然后心掷去,浩然头也不回就着脚步,折手往背后一捞,笑道:“果然好体贴,知晓我未带笔,谢啦 ̄ ̄”
清朗笑声随着脚步在门外渐远。
第二话 少侠出动 闲人遣散
浩然与骆锡岩是打娘胎里便相识,可谓是竹马加竹马。孩童时,两人一起在骆府习诗书,骆锡岩的要求不高,能看懂武功秘籍就行;浩然则偏好书画。两人都是五六岁时开始练武,浩然的武功路数师承于兰观的清方道长,骆锡岩起步则是由未去世的爷爷手把手教导。lùn_gōng夫,两人都宜近身相搏。拼内力,自然是骆锡岩淳厚,真气激荡,拳风强劲。讲身法,浩然则更为灵活轻便,翩翩若仙,遗世出尘。他们曾立下豪言壮语,誓要成为武林大侠。
如今两人都已年过弱冠,为讨生计,浩然做了这城中的师塾夫子,正经的教书先生。闲暇时绘绘春“宫”,供人消遣,赚些细碎银子,喝点小酒,日子倒也过得去。而骆锡岩,整日无所事事。城中各处晃悠,协助官府打击恶霸,理论家长里短,结交一些游侠,可惜这乡风淳朴,治安有条,一身好武艺便也无多大用处。
骆锡岩把半碗余温的油茶饮尽,又嚼了几个糕点,填饱肚子就站在空地上伸伸懒腰,随着性子还没舞几个招式,就听得嗤啦一声,骆锡岩心道不好,是浩然的画。画好还未收到屋子里,现下被拳风扫到地上一半裂了开。他捡起一看,只见画上的女子神情慵懒,额上描着赤蕊,发髻散乱,罗裙铺满石桌,露出半个胸脯,风情缭绕,往下是柔软腰肢,丰臀浑圆,一只腿挂在男子腰侧挡住两人教合处,另一腿屈起,白玉裸足点在男子胸膛上,直看得骆锡岩心突突跳,那女子半掩半遮更让人心生意想,怪不得浩然说:“我这画不比别的春“宫”,自然要的贵些。”
忽然想起这可值得五两银子,这一拳可真值钱,浩然知道了定不轻饶他。念及此骆锡岩赶紧将画卷成轴,放进屋内,落了锁便匆匆夹着门匾离开。
街上已开了集市,人声并不喧闹。他进了店内,满街坊的也都熟络,刘掌柜迎上来招呼:“骆公子,有空来店瞅瞅?”骆锡岩将门匾放下道:“我看了门墙上的倒钩还在,想着是这门匾后的铜环坏了,现挂不结实了,您给看着修修。”刘掌柜边冲了茶边说:“好嘞,给您泡壶茶。您这牌匾的料子和手艺我们这小店做不出来,不过修倒是没问题。麻烦骆公子等会,马上就好。”说罢就进到屋内拿物件。
骆锡岩正抿着茶,从屋内跑出两个半大的孩子,两人争抢一个木轱辘。起初还好好地,那女娃伸手把轱辘推到供桌底下去了,男童不依又是啃咬又是抓挠,眼见女娃就要哭了。那大一些的男童骆锡岩认得,是刘掌柜的小儿子,他赶紧唤道:“大毛,还欺负小姑娘呢,不害臊啊。”乳名大毛的孩子道:“真是笨手笨脚,又一点不经打,玩一会就要哭,真讨厌!”,那小姑娘听这话,再也憋不住了便放开声哭起来。
刘掌柜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