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笙。
陆笙见祁愿突然回头,再次面露胆怯,吓得手上的笔都掉了,咕噜咕噜顺着桌子滚去了地上。
祁愿弯下腰,帮他把笔捡了起来,递回了他的手上。
手指相碰的时候,他总感觉陆笙的手温度有点低,现在的天气并不算冷,但陆笙的皮肤就像冬天时冻僵了一样,有些古怪。
不过个人有个人的体质,祁愿看陆笙瘦瘦小小的,估摸着是他身体不好,也就没有多问。
陆笙还是一脸内向,看着祁愿几次张嘴都不敢说话,吞吞吐吐的。见他这样,祁愿便打消了心里的疑虑,往更后面的座位望去。
后座都是些不熟悉的人,祁愿完全没法锁定刚才那道目光的来源,只能惴惴不安地转回了头。
之后的一节课,那道视线一直很放肆地在他的身上游走,祁愿甚至感觉它像是在巡视自己领地一样逼人。
冷汗直冒,好不容易忍了一个晚上,等到三节晚自习都结束了,祁愿便迫不及待地拉着易卓云离开了。
三节晚修后已经是十点了,教室里的人简单地收拾了东西就回去寝室了,走的时候也没忘了关灯。
教室里很快只剩下陆笙一个人。
陆笙走到了祁愿的位置上,盯着他作业本封皮上潇洒俊逸的“秦止”两个字看了一会儿,然后弯腰,伸出了手。
这时候,灯“啪”的一声打开了。
一个刺猬头男生走了进来,等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才看到教室里还有人,便“咦”了一声,说:“陆笙你在秦止的座位上干什么?”
陆笙缓缓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一回到寝室,那道慑人的目光也消失了。祁愿这才敢喘口气。
放松下来之后,他才觉得浑身一股臭汗,难受得要死,便收拾了沐浴用品准备去洗澡间冲了个凉,顺便好好冷静了一下。
等他洗完澡回到寝室的时候,陆笙也已经回来了,正在洗漱。
祁愿走到他旁边,也拿了杯子去洗漱台,就在陆笙的旁边,他注意到陆笙的杯子很干净,就像新的一样,而自己的看上去已经很旧了。
草草洗漱了一番,他就准备睡了。
宿舍十一点半准时熄灯,祁愿的床在上铺,灯一关,他只能蹑手蹑脚爬上床钻进被窝里。因为熄灯之后是不允许说话的,所以整个宿舍都非常安静,只能听见或深或浅的呼吸声。
门口的走道上,安全通道的绿色应急灯亮着,看起来十分诡异,祁愿睡觉有点畏光,心里又藏着事,怎么也睡不着。
他旁边的床铺是陆笙的,此刻被子拱得老高,也不知道他究竟睡着了没有。
祁愿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过了很久,才渐渐有了点困意,模糊之中,他感觉手腕处一阵冰凉的触感,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束缚住了,然后便再次被一个冰凉的拥抱环住了。
他吓懵了,想要挣扎,但又怕动静太大惹得全寝室都遭殃,只能小幅度地往后缩。他面前什么也没有,但却分明感受到了一个男人的胸膛将他压住,力道之大让他根本无力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