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渊顺着何贺推他的力道站起来,起身前在何贺侧脸偷了个香,何贺惊慌的打量四周。
谢无渊笑道:“没人,尹玉山出去半个时辰是吃饭,一个时辰是喝酒,一个半时辰么,就是逛窑子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何贺这才放下心来,和谢无渊继续说话。
谢无渊这句没人,可真是说错了。
求贤科门口站着一个人,身份还不低。
三皇子今年年满十二,本该封王,可皇上却压着迟迟不肯下诏书。
诸位娘娘并皇子,都以为三皇子不得圣心,皇上不想封他为王,所以才迟迟不肯下旨,朝臣也象征性的催了皇上几次,皇上只说“这事儿我另有安排”。三皇子毕竟在朝中根基不深,除了几个不怎么忠心的盐政使,就只剩下工部尚书能看在绯贺枫的面子上,能稍微帮一下。范景辉精明的很,从来不把三皇子的事儿跟范大人说,范大人也很懂的明哲保身,基本不问。这会儿,皇上既然说了另有安排,自然也不会有朝臣再催,这事儿也就这么搁下了。
另有安排什么意思,就是你们别催了,朕不打算封他为王。
不管后宫还是朝堂,大家都是一致认为,三皇子怕这辈子都要做个富贵闲人,被拘在京城了。
只有三皇子一人满心疑虑。
皇上这几年偶尔来养心殿看他,他自认为和诸位孤魂野鬼配合无间,皇上离开养心殿的时候,也经常独自感叹对三皇子不够好,要补偿什么的,不可能一转眼,就又因为能看见鬼的事情排斥他。
另有安排,到底是什么安排?
三皇子十二岁生日一过,宫里的风言风语传的更厉害了,绯贺枫撸起袖子和别的伴读干了好几架,传言才消停了些。
三年的伴读当下来,绯贺枫是真拿三皇子当自己人,三皇子端架子的时候是主子,不端架子的时候,那就是朋友!不管主子还是朋友,被人说了闲话,都要撸袖子上!打死他们!丫丫的呸,什么都敢议论!
范景辉在绯贺枫第三次挂彩回来的时候,叹了口气,递给绯贺枫一个袋子。
“什么?”绯贺枫大大咧咧的坐下,凑过头去研究袋子里的白色粉末,范景辉眼疾手快拽住了绯贺枫塞进嘴里的手,扶额道:“毒|药。”
“啊?!”绯贺枫惊的一跳,把正在给他缠绷带的大宫女顶了个正着,“你去哪儿弄的?!”
大宫女白了绯贺枫一眼,范景辉扭头偷笑。
不光绯贺枫在这短短的三年里和三皇子交心,就连一直嫌弃三皇子和绯贺枫的范景辉,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拉入了三皇子的阵营。
如果不是拿绯贺枫当自己人,范景辉也不可能把自己用来保命的东西,送给绯贺枫。
最开始的一年半,范景辉还老琢磨着,三皇子去封地后,他就自由了。
后来的半年,范景辉开始琢磨,如果三皇子去了封地,他和绯贺枫该负责哪部分的事务。
最近的半年里,范景辉一直在琢磨,皇上抽的什么风。
不光三皇子和范景辉想不透,宫里的娘娘更想不透,所以她们决定,要加快动作,唯恐迟则生变。
后宫里斗的鸡飞狗跳,朝堂里闹的瘴气乌烟,谢无渊过的抓耳挠腮。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昨天学英语学傻了,放下书一看,已经十点半了,码了半个小时实在困的不行,今早起来现写的,爱你们么么哒,虽然你们从来不和我说话,对手指。谢无渊说你们都不爱他!(悄声,其实我更喜欢范景辉啊,对,我还说过我特别喜欢钱老汉来着,嘿嘿嘿)
☆、猝不及防的噩耗
那天在求贤科,谢无渊信誓旦旦的说没人,一回家就被谢父叫到书房了。
谢父很淡定,从头到尾没说谢无渊和何贺的事儿,一句没提。
先是表扬谢无渊争气,吏部这么多年没进过人,那么多人挤破了头都没挤进去,谢无渊一个倒数第六,捡了天大的便宜。
谢无渊“嘿嘿”一笑:“主要还是爹的功劳。”
心道,他爹都不知道“前三后六”的事儿,顺风帮的手得有多长?!
谢父道:“我可没帮忙。”
谢无渊“嘿嘿”笑着:“要不是‘谢’家一直中立,只忠于皇上,皇上哪能把我放吏部?”
谢父面色一紧,而后叹道:“你小子,从小机灵,不过这种话,以后别说。”
谢无渊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孩儿知道,揣摩圣意可是死罪。”
谢父瞧着谢无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顿了顿拐杖,叹道:“你今年也有十五了,还有半个月就要行冠礼,怎么还是一点儿都不稳重?”
谢无渊马上敛了笑意,乖乖站好:“稳重,稳重。”
谢父没理他嬉皮笑脸的模样,接着说道:“茶韵跟在你身边也不少年了,而今也有十八了,找个日子收房吧。”
谢无渊插了句话:“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谢父接着问道:“怎么?在南淮,遇见可心的姑娘了?”
谢无渊摇头。可心的姑娘没有,可心的小伙儿倒是有一个。
谢父叹了口气,继续问他:“那去年花灯节呢?你去转了大半个晚上,就没遇见几个瞧的上的?”
谢无渊一听去年花灯节,心都揪起来了,不停的回忆,去年有人跟着自己吗?有么?没有么?有么?没有么?
没有吧!
那他爹这是,随口一问,还是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