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坤身后站着的木族人当然毫无惧色,打就打,谁怕谁啊,在自家地盘上,难道还怕你们十几个外人不成?
他们是天生的猎手,从生下来那一刻开始就在不停的与大自然中的各种野兽做着你死我活的搏斗,战斗是他们的天性,是他们解决问题的最有效、最常用的手段。
木坤哼了一声,那把本来属于益宁但是已经被他占据了很久的小刀在五指间飞快的旋转,时不时的捏着刀柄甩两下,好像下一秒就要甩出去一样。
雄鹰瞄了瞄小刀的架势,目光带上了谨慎,他的武力值不弱,但是那得看跟谁比,益宁这样的,十来个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木坤这样的,特么的能干翻他十几个啊。
双方对峙,浓浓的火药味儿弥漫,争斗只差一个引子而已。可是双方又都清楚的知道,打架实在不是一个好选择,于是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白元,这个代表了白水族,刚刚却说已经跟木族达成了协议的人。
在他们之前的会盟中,白水族都是站在蛇族跟地穴族这边的,毕竟木族力量太大,他们三族只有联合起来,才能有一些胜算。虽然白水族的族长不在,但是作为族长兄弟的白元,他们还是很熟悉的,知道他是一个有分寸的人,是不会轻易打破三对一的制衡模式的。
所以,这次他们还将目光像往常一样投向了白水族的代表,三族同时反对的话,木族也要忌惮一二的吧。
木坤也看向白元,也在等待他做出最后的选择,如果还想娶我木族的姑娘的话,站队的选择可要做好啊。
白元没想到双方这么快就将最终的选择权抛给了他,一边是心爱的姑娘,一边是自己的部族,想起哥哥临行前的交代,他实在没办法不顾一切的为了一己之私而打破哥哥经营多年的方针政策,否则哥哥回来一定会杀了自己的,可是那边阿朵的眼泪要让自己整个心都发痛了。
反反复复的纠结衡量,众人的眼光压在身上就像千斤的巨石一样沉重,让这个本来就不擅长谋略的青年憋出一头汗来,本来因为睡眠不足而充满血丝的眼睛更加红了。
就在众人等待的不耐烦,准备出声催促的时候,益宁突然轻笑一声,语气轻快的道:“既然大家一时得不出什么结论,不如先休息一下,等一会儿我们再继续,太阳还高高悬在头顶,我们的时间还多着呢。”
众人皆是一愣,木坤都没想到益宁会来这么一句,按照他的想法和惯常的做法,不同意就打,打出一致的结论就好了。
他刚刚已经用手在背后做了几个手势,看到手势的木冬已经悄悄退出了人群,用不了多久就能带着勇士们回来,他们今天,就能将地穴族的首领做掉,正好报了当初忽悠他们买戒钟的仇。
但是益宁毕竟是祭司,他话已经说出来了,大家也不能当作没听见,更何况巫跟木坤在篝火晚会和种植的时候,刻意帮益宁营造威望,他现在的一言一行,在木族人心中已经非常有影响力了。
木坤站起来,招呼几个族人将蛇族、地穴族、白水族的人带到他们待客的石头屋去休息,然后跟益宁一起来到了巫的小屋。
半路上遇到带着猎手气势汹汹赶过来的木冬,他们拿着利刃,个个一脸杀气,木坤赶紧拦住他们,让大家去各忙各的,说暂时不打了。
木冬有点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的跟着他们一起去巫那里,一边走还一边问:“为啥不打了啊,直接擒住他们不就好了吗?”
他问的是木坤,木坤也不明白益宁是什么意思,就跟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益宁说的。
木冬又去问益宁,益宁却说到了巫那里再说。
“祭司是有什么办法吗?”巫敲了敲树根拐杖,石头地面发出咚咚的响声。益宁心想,这老头力气还挺大。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办法,只是想着,为了这点事还要弄到刀兵相见的地步,有点划不来。”
木冬已经忍不住埋怨:“那要怎么办?以前遇到事情不都是这么解决的吗?”
益宁耐心的跟他解释:“木冬,我们解决这几个人,当然很方便,但是你想过没有,解决了他们之后呢?他们的族人会怎么办?他们的亲人会不想帮他们报仇吗?”
“那就全杀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木冬一呲牙,手中的骨刀在手上转了两圈:“正好抢了他们的女人,族里还有这么多没有老婆的汉子呢……”
巫跟木坤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看来他们也是这个想法了,益宁白了木冬一眼:“那样会血流成河!而且,你就能保证木族没有一点伤亡吗?每一个猎手都是非常珍贵的,你愿意谁去流血?谁因为这件事死掉?”
木冬摸摸鼻子,不说话了,巫跟木坤也沉默了下来,益宁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有一个主意,但是不知道行不行,我们可以试一试。可能需要的时间会久一点,但是却更稳妥,绝对不会对木族造成一点儿影响的。”
见到他们都期待的看过来,益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慢慢的说道:“我们种上了红薯,但是我不知道这里的土质怎么样,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种,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得到足够全族人度过冬天的食物。以前我……在神山上,对于这里的冬天没有什么印象,不知道到底要多少储备才够,只能准备的尽量充分了。”
“也就是说,我们木族自己能不能安然无恙的渡过这个冬天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