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下,学生们还在三三两两,一小群一小群的聚在一起,不过大都只是在懒洋洋的闲谈罢了,也有少数人玩些单杠,双杠,秋千,篮球之类的。
可是一见水寒接近,慵懒的众人立时像是有了精神,他们找到了某个有趣的目标,注意力自然要转移过去。
很滑稽的一件事,校门口发生的事情,还没有来的及传到这儿,知道那件事的人,和不知道的人,态度是完全不同的。
“喂,那不是窝囊废水寒吗?听说他明明是自杀了啊?原来还活的跟人样呀。”离老远的有人刚刚瞅到他就已经在这么说着了,说话的声音很大,完全没有顾及水寒会听见,在他们眼中,这个没用的人,是想怎么嘲笑,就怎么嘲笑,想怎么污辱,就怎么污辱的。
这话说过后,还真的立时有好几人附和,有人说:“是啊,是啊,要自杀也不坚决一点,这条烂命还不早死早超生,拖泥带水的算什么事啊,白浪费我们的感情吗?”
“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明明以为你死了,你怎么还活在世上丢人现眼,真让大家失望啊。”又一人道,可是他的用词,“出离愤怒”?不过是语文课本上看到的,就随便拿来乱喷,至于这词到底啥意思,他哪里搞懂了。
……
今天上午,水寒服毒自杀的事情,已经成了学校里的大新闻,许多无聊的学生们都把这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仿佛这是件很有趣,很值得一说的娱乐,甚至遇到其他学校的学生都有吹牛的资本:“看,我们学校有人自杀,你们那有吗?”
把幸福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本来是很多龌蹉学生的心理习惯,强者愤怒,挥刀向更强者,弱者愤怒,挥刀向更弱者,有时哪怕不挥刀,只是作个冷漠麻木的看客,仿佛也很有趣,却无人想过,别人的痛苦,是不是当真就那么有趣。
而一旦本来以为应该死了以愉悦大众的那一位,竟然还“不知羞耻”的活着,这立时就让人有些不快了,所有以此为乐的人们,都觉得十分无趣,很多人还因此对水寒产生了莫名的愤怒。
当然多数人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不准备作什么,水寒也并不理会,黄毅辰经过了刚才在学校大门口的事情,也懂了水寒的态度,要知道刚才钱歪嘴如果骂的是他,他也未必放在心上,他所以一下子就恼火了跟歪嘴对骂,也是怕水寒被气到了又想不开。
水寒既然心境平和不在意,他也就不在乎了,何况说话的人多了,还嘴也还不过来,所以两人都根本没答理,这让纷纷嘲笑的众学生们,感到十分的无趣,不过无趣归无趣,多数人仅仅随便说两句就算了。
可终究还是有人跳了出来,一个看起来也是一身流氓气,和水寒夜间杀死的那群混混还有几分相似的学生跳出来拦到他面前,很轻浮的笑道:“别急,别急,水寒,你那么急着走干嘛,跟咱们说说啊,老鼠药好吃不?啥味道啊?是苹果味?还是草莓味?”
不想跟这货罗嗦,水寒往侧面让开,谁料这家伙还继续跟着挡在水寒面前,继续嘲弄着:“你着什么急啊?我问你,自杀好玩吗?要不要给大爷我再表演一次,好让大伙儿都乐和乐和?大家说好不好!?”
这家伙的叫声还当真充满了娱乐气质,看来电视上综艺类节目没少看,随着他的叫喊,立时便有七八个也是流里流气的中学生一齐应道:“好!”
虽然区区几个人的声音,还是一下子消散在空旷的校园内,可是好歹还是有了点气势,这骟情的工作倒玩的挺不错啊?但水寒一下子便看出,其实几个人都是一伙的,所以才会附和他,而刚才随意的嘲骂水寒的那些人,现在都已经噤若寒蝉,并不吭声了。
“林铁蛋,对不起,咱们俩以前对你也还算客气吧?”黄毅辰小声道:“给个面子,放过他这回好吗?咱们以后会记着你的交情的。”
水寒静静观察,发现黄毅辰的神色和刚才见到钱歪嘴时大不一样,立时明白,这个人的威胁,跟那看大门的不是一回事。就在这同时,刚才在校门口看到水寒威风的人,也在悄悄的跟其他人叙着那件事,不过水寒可以确定,这个林铁蛋就算听说了,也未必会改变态度。
林铁蛋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了,随即笑容重又爬了面容,但那已不再是玩乐的笑,而是那种凶残的冷笑,他也低声对黄毅辰道:“狗哥,你可弄明白,大爷我肯玩玩水寒这个垃圾,那就是给你们天大的面子,别给脸不要脸好不?”
狗哥?水寒一怔,随即明白,黄毅辰因为他那条细犬,竟然得了“狗哥”这个外号,不过这时黄毅辰心中也是十分恼怒,你称我这个称呼,那就是知道我的狗了,可惜学校里不许带宠物,否则让你们尝尝乐乐的厉害。
这时水寒心中在暗暗叹息,我真的是很想保持低调,暂时不跟任何人冲突的,没曾想好好的没事,竟然有人找上门来跟我这般猖狂,唉,若是当初还在修仙大世界时,叫我表演自杀?只凭这般冒犯,这人也当场就杀了。
只是这个世界毕竟不一样了,但那也不能别人欺上门来还一味忍让。这时水寒在心中暗下决定,如果不再发生些什么,不进一步欺负,和和气气的也就罢了,大家各自走人,但你若真敢再对我怎样,难道我当真没手段对付你吗。
哼,白日里在公众场合,是必须有点分寸,不能下手太狠,可你们以为我这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