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所剩银两不多,老白又暂时不准备出门做生意,而白家山的两人还要吃饭过日子,所以商量到最后,言是非大侠的新婚贺礼被挚友们最终敲定为“手工编花球”。球体是竹子做的,上面则镶嵌满白家山独有的霜叶花,这花儿开在冬初,颜色粉嫩且花朵被摘后久久不谢。老白负责制作花球,伊贝琦则负责熬药水。做好的花球被放在药水里浸泡上三天三夜,颜色愈发娇嫩,而花朵将终年不谢。
半个月之后,老白和伊贝琦带着这独特的贺礼抵达了言府。
言家早已张灯结彩,门庭若市。来往宾客络绎不绝,大包小包的礼物几乎把大堂淹没。多数宾客都是送完礼就离去,这会儿的大堂更多的是在分拣贺礼的仆人。
言是非就是穿越过这层层贺礼山出现的。见到老白几乎双眼放光,二话不说伸手就……捏上了老白白皙的脸蛋儿。
“我大婚之日,你居然还给我易容过来!”言是非说着手下用力,大有不撕掉不罢休的劲头。
老白赶紧拍掉魔爪,略带紧张道:“你就不能小声点。我这也是安全起见,万一碰上熟人不就麻烦了。”
“那有什么麻烦的,”言是非撇撇嘴,“顶多就是被女人挠几下,谁让你总破坏人家小两口关系。”
老白嘴角抽搐:“你以为我乐意,还不是那些做丈夫的非要我调查。主顾是将军,我就是个冲锋陷阵的。”
“成成成,一年不见口齿伶俐了不少啊。”言是非笑着调侃。
老白乐,从伊贝琦手中把包好的花球拿过来塞给言是非:“喏,给提亲提了一年才成功的言大侠,祝你们夫妻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言是非还没说话,若迎夏忽然从他背后冒出来,调皮的笑:“白大哥,俩人才送一份贺礼啊。”
老白微愣,有些尴尬。言是非赶紧敲自己准媳妇的脑袋,若迎夏一脸委屈的揉着头:“我只是开个玩笑嘛……”
伊贝琦凑过来,把一个漂亮的小瓷瓶塞进女孩儿手里:“拿着,这是姐姐单独给你的。”
“里面是什么啊?”若迎夏马上被瓷瓶吸引了注意力,举起来对着烛光细细打量。
伊贝琦神秘的眨眨眼,凑近小姑娘耳朵悄悄道:“洞房花烛那天,你把这个倒进油灯里烧着,就知道了。”
若迎夏小脸儿刷的红了个透,言是非没听见她们的悄悄话,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赶紧把自己媳妇儿揽回来,和危险仙子隔出安全距离。
唯一莫名其妙的只有老白:“你们在打什么哑谜?里面是什么啊,伊婆娘,我都没听你提起过呢。”
诡异的寂静,良久。
“啊,对了,还没给你们介绍,若迎夏,老白身边这位是伊贝琦,伊贝琦,这位是我没过门的媳妇,若迎夏。”
“伊姐姐,迎夏这厢有礼了。”
“不用拘礼,以后咱们就姐妹相称好了。”
……
老白,被群众们自发的忽略了。
众人寒暄的当口,大堂又进来了客人。言是非让老白和伊贝琦稍等片刻,便和若迎夏赶紧过去招呼。伊贝琦饶有兴味的探究着无数个贺礼盒子,老白赶路赶得有些乏了,百无聊赖中连连打着哈欠。
耳边恍惚听见言是非那对谁都无比热情洋溢的声音:“……没想到勾三兄真会赏脸,实在是……”
老白只捕捉到两个字,便刷的寻声音方向望了过去。时隔两年多,勾三几乎没什么变化。仍旧是那副天老二我老大的样子,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让人看着就有趣。衣服倒不是一身黑了,这回换成了深蓝色,估计也是天一暗就瞧不见人影那种。脸比上次见干净了许多,俊朗的五官更为清晰。
刚从桃花铺回来那会儿,老白时不时的还会想起这家伙。毕竟还欠着个人情呢。可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对方前来讨要,久而久之也就忘得差不多了。真没想到会在此重逢。
江湖真是小,际遇也真是奇妙,看着勾三,老白心里莫名的涌出些带着趣味的快乐。就像小时候孩子们喜欢把自己钟意的东西放在木盒子里埋在树下,等若干年后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偶然的机会下挖出来,便成了件无比快乐的事。见到勾三亦是如此。老白不准备上前相认,但他喜欢这样暗地里感慨玩味的小小愉悦。
言是非娴熟的把客人们又领出了门,之后才回到老白和伊贝琦面前,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来的人太多。”
“这两天还算少的呢,前几天的时候我都快把脸笑硬了。”若迎夏嘟着嘴补充。
伊贝琦捏捏若迎夏的鼻子,笑道:“你的这位夫君,朋友满江湖呢。”
“还有地底下的。”老白笑着打趣,“连勾三都让他从古墓里揪出来了。”
哪知言是非不大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我不认识勾三,只是听过他的名号,在此之前根本没打过交道。”
老白诧异:“那他怎么来了?还带着贺礼……”怎么瞧都不像闹场子的。
“呃,大婚不比寻常,我不是希望热闹点嘛,所以这个……请帖发得就有点多。”言是非面露窘色。
老白眯起眼睛:“多是指多少?”
言是非尴尬的笑:“咳,能发着的人我都发了。”
老白深吸口气,缓缓道:“你能发到全江湖。”
言是非的好人缘在他大婚这件事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乱发请帖的结果就是来得人太多言府根本住不下,这就是为何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