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云霞宗已经进行了开头,那第二出来的宗门弟子也就没太矫情。
只是,他是出来的一点都不矫情,而且完全可以用上坦荡二字,只是吧,他坦荡得过度了,让人接受无能啊!
这出来的是禅明宗的人,那位大师高额挺鼻,剑眉虎目,身高九尺,声如洪钟,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雄壮威武,如果……如果他没有披着一件粉红袈裟的话。
萧晓如果在这里,他就会发觉,原文作者的恶趣味,居然体现在了这里!
“恭喜各位经受住了第一层考验。接下来,请在场的各位在各自想进的宗门锦旗下列队!”声如雷鸣的话音刚落下,不过刹那,说话之人便悚然发现,原先站在他们宗派锦旗下的人跑了一半,其中居然还有人慌乱的往云霞宗跑!
无语的瞪着虎目,身为禅明宗第三百九十三代首席佛门弟子之一的礼力,严肃转身,问自家师兄:“我按师兄所教,发下话去,怎么人数瞬间减了一半?我佛慈悲,他们怎能如此不坚定。”说着,困惑的皱了皱浓重的粗眉。
他自顾自的表达自己的本性,可是那无意识的金刚芭比形象,实在是让后面的其他弟子有点接受不了,一个个的极为不忍心的偏过了眼,默默的在心里念着阿弥陀佛。
在最前面的师兄,悲悯的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声阿弥陀佛,才温声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跑了的人,是因为还没有参透这一点呐!我佛慈悲,也无法普渡无缘之辈;有缘了,自会相逢。”
“师弟明白了!”礼力受教的点了点头,然后谦卑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对自己袈裟的颜色毫无感想。甚至是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后回想起主持师叔的话,他还为那走掉的人小小的念了一遍福安咒,为他们如此有自知之明的离开感到满意。反正他们宗门也不需要那么多的弟子,迟早都得离开,主动和被动的,产生的心境会略有不同,前者易生怯,后者易生怒,皆逆我佛。
有前面的两宗弟子各有特色的出场方式作为衬托,本来就对黄云城这边没有太在意的柳芒宗,他们的出场方式就显得格外的平平无奇了,导致的结果就是该上台的弟子上台,话音落下后,下面的站着的人反倒是从自己宗门的锦旗下往旁边的锦旗下面挤。
而最后出场的玄天宗,出来的是一个全方位的面瘫,说话的字是往外蹦,要不是手上拿着的那柄重剑实在是太有威慑力,下面的人都想控诉他待人不诚了。
而他话语简单,统共两句:
第一句:“再给你们一芥子的时间用来改变心意。”
第二句:“人太多,黄云城只限三十个。”
他的第一句话音落下,众人挤得更紧了,第二句话落下,众人看着彼此都像是仇人……
所以说,还没有成为本门弟子的剑修,真是最为冷情的人!前一刻还能跟你称兄道弟,转眼就能一剑捅了你。
四大宗依次露面之后,除开云霞宗的第二关测试比较另类外,其余的三宗是实打实的开始检测,通过了的进入下一轮,没有通过的,嗯,道场的出口宽敞得很,没人送。
时间以着一种恒定的速度流逝着,而随着光照强度的减弱,宽广的道场上,三个分区里的人数也在不断的减少。最开始的热闹早就在第三轮测试过后被磨灭得不剩分毫,留下的都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进去的,他们所有的力气都只能化作坚持下去的力量,不能分出丝毫。
这个世界,天分决定了你的起点,而恒心与坚韧的精神决定了你能走的路,决定你能走多久……
直到夜幕降临,点起了篝火与石灯的道场,才响起了收场的号角声,粗重悠长,几乎能穿透整个黄云城。四大宗门的弟子也在这之后,会心的看着被选拔出来的新同门,等他们用最后一点力气嚎出心中的兴奋与激动之后,才捻着诀助他们快速的恢复几成体力,然后道别,各回各自的住处。分开之前,约定三日后,依旧在此地聚集,冠以预入弟子之名,回归宗门。
无须言明的提醒:逾时不候。
道场上恢复了平静,空阔而又壮观,冒着火星子的篝火,在愈发暗沉的夜色下,嗞嗞的燃着剩下的柴木,安静的继续发光散热。不为热闹的离开而感到寂寞,也不为身边的安宁而兴慰什么。
天地辽阔,苍穹广博,繁星如钻,明月如弦。
萧晓坐在窗边,漫不经心的看着天上的星星,对于一边被迫屈居在空花瓶中的兰草的折腾置若罔闻。自被莫名的拉着回到客栈之后,他问灵宝回来的原因,而灵宝吱吱呜呜的说不出什么后,他就决定不继续纵容这个越来越顽皮傲娇的小少年了。
至少,该适当的给他一个小教训,让他知道自己也还是有脾气的。
毕竟,他纵容他,只是因为太过于贪恋这份意外得来似乎能融入血脉的温暖。
……但这份贪恋,远远没有到能让他能听之任之的地步。
这里,本就不是他熟悉的世界,也不是他想待的世界。只是因为一场莫名其妙难以用科学解释的意外,而让他不得不选择在这里生活下去,而且还是要背负着一个几乎难以用思想解释的诡异包袱生活下去。现在,他选择了往前看,为了避开一些自己不甘愿走的路而决定往前行,那灵宝因为说不出理由的原因就让他去改变,怎么想,都觉得有点荒谬。
即使,这个世界的存在就已经足够神奇而荒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