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不是现代社会,强迫一个人是犯法的行为,可以上诉,可是找警|察叔叔……
太阳一点点的下沉,完全的就不理会那些沐浴在它的光辉下的人或者是非人的心情。
对着屋子里的一个柱子,萧晓做了四个小时的心理建设,从最开始喊着喊着就想到了“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不适感,到现在能够在脑袋里代换“师父=师傅≠泡面”,总算是自我洗脑成功了,除了还有一点微末的膈应,总算是能喊出口了。
“师父……”
虽然喊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违心得不得了,他这可是要叫一个如此年轻的青年叫师父啊!他都没能喊自己那不知在何处的爸爸一句父亲,就要先喊一个如此年轻的人半个爸爸!
——麻蛋!为什么这个世界里存在这般膈应人的称谓?还有,他为什么就要对小学时学的那句话印象那么深刻!
‘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可不可以忘掉,将师父想成是师傅?
萧晓心里的种种郁卒,这会儿达成所愿的华莲懒得去理会,他坐在太师椅上,端起桌上的茶水撩了撩,又看了一眼抿着嘴角看起来颇为苦逼的少年,淡声道:“嗯,好,敬茶吧。”
他这一整个下午可是拎了一个已经教导弟子无数的师侄来给他好好的讲解了一番“如何当好一个师父”以及“如何当一个好师父”的呢,这首先吧,这刻了子弟印,结了师徒缘,这杯敬茶是不能少的,礼法不可废,为最初。
其次吧,为师者,庄严不能太过,慈爱不得太深。太严就显得不近人情,让徒弟生畏,不好;太慈和,没有威慑力,容易让徒弟不服,也不好。
单手接过萧晓倒的茶水,华莲挑起眼皮,抿了一口,看了一眼还站在面前的萧晓,顿了顿,才突然淡声喝道:“跪下!”
他话音一落,萧晓就感觉一股磅礴的气势压下,来不及做出什么防范膝盖就猝不及防的一软,砰的一声跪了下去,还来了个五体投地,撞得萧晓是头上冒金花,眼里泛了泪花。
“唔——嘶!”
膝盖,双手,脑袋,都震麻了,萧晓趴在地上,也没法管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了,嘴里急促的呻|吟了一下。半晌才艰难的偏过头,极为委屈的瞪了一眼也被惊愣住了的华莲,然后哭丧着脸偏身坐在了地上,看起来是撞狠了,得缓缓才能起得来。
华莲眼角抽了抽,脸上那在萧晓砰的跪下去时产生的惊诧早就收敛起来了。放下手中的茶杯,他抬手扔了一道灵气给自己这个实在是太不中用的徒弟,墨黑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是一种恨铁不成钢与哭笑不得的情绪来。
等萧晓缓过劲儿了,华莲也懒得折腾他这个看起来跟草包无异的小身板了,让人坐到了斜对面的椅子上,才看着萧晓淡声道:“从今起,你我二人就是师徒了。”
他的神色很平静很从容,却让萧晓从这种平静里看出了一种庄严来。这种庄严与稳重,让萧晓情不自禁的坐正了身子,认真的看了回去,却没有说话。他恭敬的等着这个和他莫名其妙的就纠合在一块的青年将话说完,尽管这个时候,他已经觉得心里有股浅淡的暖流在他心里涌动着,让他忍不住的生出一点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期待。
他承认,他从来都抵抗不了这种来自于他人的温暖。
华莲看着面前那终于也认真起来的少年,平静的继续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这句话落下,华莲的眼睫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心里也是安稳中带着涩然,总之是一种很复杂的感受。可是看着那眼神都微微亮起来的少年,他还是弯唇,温柔的笑了一下,将想要讲的话讲完。
“从今之后,我会照顾好你的……”
☆、第三十章
两人就那乌龙百出的拜师过后,算是和谐的共处起来了。
虽然粗粗的看去,还只是出于磨合阶段,但就萧晓那种真正的遵从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投桃报李”的现世难找的善人心态,华莲对他好上一分,他就对这个长着一张得天独厚颇能欺骗人感官的仙人面皮的师尊好上三分。虽然心里对于叫一个看起来过于年轻的“同龄”“人”师父,萧晓还是觉得有些膈应,但是耐不住那个一言一行都可以说是君子标榜的青年表现出的好啊,而且人家的实际年龄算起来实在是个千年大妖怪。
——真实年龄一千一百零一岁啊!o(╯□╰)o
昨日,华莲问他:“看起来你还是心存介怀,方便告诉为师,除开这件事进行的太突然外,其它让你介怀的地方?”
“……你看起来像是师兄。”年轻得不像是可以为师的人!
然后,华莲就缓缓的笑了,再然后,萧晓的下巴差点没直接掉地上去。
当时,他那个便宜师父就是笑着告诉他:“为师今年诞辰一千一百零一岁。”
“(⊙o⊙)!”萧晓当时的表情就成这样了。
麻蛋,一句话之间就从一个年华正好意气风发的青年变为了一个千年大妖怪!能不让人差点将下巴吓掉么?!
不过,在花了一个晚上接受了这一点事实后,萧晓承认,知道这个人不是他想象的那般年轻后,他喊“师父”这两个字的时候就顺心多了。说是矫情也好,他就是对这两个字看的有些重,不想随随便便的就称呼出口。师父,师与父,都是年长者,有着年龄的距离,有着资历的鸿沟,不是朋友之间可以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