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柴刀可是看起来好用,只是李敏上前摸了摸,太沉了,不适合自己,挪手到大柴刀的旁边,倒是有把匕首,只是生了锈,看起来很钝。他随手将一圈麻绳揣进了怀中,发现在角落的墙上挂着一些还算细的铁丝,觉得会有用,也一起收进怀中。。
地上摆着块磨刀石,李敏拿着钝了的匕首在上面蹭了两下,发现三两下根本没办法把这小刀弄光亮了,不过倒是不重,携在腰间,还算合适。
李敏掂了掂,本来他也没那力气杀死恶狼,要利器也没什么用,不过这小刀能防身,暂时带着罢!
他撩开衣襟,把里面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小块来,找了个木碳块,在上面写下几笔,挂到了小门处,意思是借之物,改日再还。
进来这许久,李敏都没见有半点动静,觉得这闽坚也许真的出门了,说不定下雨走亲戚,他没再多逗留,按着原路又走了。
才刚刚出去没多远,闽坚家正屋的门,被陡然打开了,一个身量中等壮实,满面精实络缌胡须的虎目男子拔步走了出来,他回头拾起了那块破布,望着李秀才悠然走在雨幕中的身影,目光一瞬间变得比这冷雨还冰。
李敏转了一圈回来,李朗早已经把羊肉弄好了,剩下屋中一地的羊内腑,满屋的膻腥味,李敏不由地摸摸鼻子,比闽坚家的味道还浓,可惜他已经没有了拒绝接受这一切的权利。
李朗小手满是红红的鲜血,一边擦着额角冒出来的汗,能将整只羊整理成这样,李敏觉得他很能干。
“割下块羊肉去给赵婶子送些去。”李敏边说,边将伞拿进了屋,感觉到腰间冰凉的小刀,不由地顿了顿。
“哥,你身上的衣裳是赵婶儿给做的?”
李朗看到他的打扮,伸手割了块肉,拿草衔系了,把肉递到他面前,“给,你去送。”
这小孩还挺硬的脾气!
李敏认命地接过肉来,摇了摇头,亲自去送,刚迈出步,突然噗地一声传来。
他正自猜测着,这是什么声音,这时候榻上的小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李敏皱眉,与此同时一阵臭气传来。
李敏扔下肉转身再回去,他知道这是小妹叫他换尿布了,哪知道小妹竟然拉肚子,“是不是应该给她吃的米粥太硬了?”
“不硬啊,我烧的火侯正好!”李朗回他。
“小妹还没足月,本是该喝奶的时候,实在不该再让她吃粥了。”李敏念叨着,小心翼翼地给她换好尿布,把弄脏的那块卷了卷扔到一边。
看来还得给小妹请奶娘。李敏算计着那点银子够小妹吃几天饭食的。
“大不了我再把粥烧烂一些,要不给她喝面糊。”李朗随手将羊头剁下来扔到一边。
李敏猛地回头,就看到那羊头咕噜噜地滚到出去。有些惊讶于李朗小小年纪,竟然力气奇大。
“若非你读书好,脑袋好使像娘亲,还不定不是李家人呢。爹爹天生有好力气,朗儿也随爹爹,只有哥哥你,手无缚鸡之力!”
李朗扔下刀,把羊肉分一下,抽空抬头,瞧了李敏一眼。
换了尿布的小妹,蹬着四肢,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望着四下,也不哭了。
李敏接过李朗那莫名的眼神,无声地收下,这就把小妹包裹好了,回头看到被弄脏的尿布,有心想让李朗去洗尿布,可是孩子正干着活儿,他突然暗暗思念起了现代,有尿不湿的时代,那时候的人们啊,多幸福啊!
拎起尿布,抱着半缺口的木盆,提着那块羊肉,李敏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