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村的桃子眨眼就换美元，想想都很激动。

跟杨爸爸话别，老支书再三邀请，你过两年就退休啦，回西山村看看啊，带着弟妹，看看西山村的蓬勃发展。

杨阿姨万般不舍，一直给杨树塞东西，不停地说着，儿子啊，你要受委屈了你就回来，不当那个破村长了，回妈妈身边来。

一想到儿子要回小山沟，杨阿姨就觉得回到一个没有电视没有网络路不通封闭落后的地方，肯定要啥啥没有。洗头水都给他带了三瓶，大宝六盒。虾条薯片饼干，牛肉干泡椒凤爪，火腿肠面包片，恨不得方便面都给拿上几箱子。

杨树拼命说着，妈呀，我那啥都有，我擦脸的比大宝好得多。

那是容刚看他这些天晒黑了，特意给他买的什么美白嫩肤的，他没用，因为太香了。总觉得太女气，最后当成护手霜来用了。容刚没办法又给他换了一款不太香的擦脸油，没在意什么牌子，反正挺舒服的。

老妈不放心啊，非要给他带上。自家的腊肉都带上，来的时候一个小包，走的时候都拎不动，特别大的一个行李箱，跟逃难的差不多。

怎么有一种七十年代，农村人进城里找城里亲戚的感觉，大包小包的收拾不老少回去。满载而归。

佟霖真的跟他回来了。

老支书沉默寡言，上下打量着佟霖，佟霖的心思都放在杨树身上。

“我们中秋节发过节的东西，送我一个平板，我有一个了，这个送你吧。”

杨树摇摇头，拒绝他的苹果小平板。”我们家没有wifi。”

佟霖笑了下摇摇头。

“网络都没有普及全面，这地方有什么好，现代人离开网络能活吗？你呀，就是被关傻了，知识面太窄了。”

杨树笑笑没说话，他只是不想要佟霖的礼物。更不会告诉他，容刚的那个高配的ibm都成自己扫雷打蜘蛛纸牌的玩具了。”

火车上挺拥挤的，佟霖皱皱眉头挺不适应。

“飞回去多好。”

“没那么打紧的事儿，不花那个冤枉钱。”

“工资也低吧，整天精打细算的那几毛钱，真委屈你。”

到底有什么好，农村就这么吸引他？那个农村的男人就让他这么喜爱？

其实容刚早就订了机票，容刚昨晚上跟他在电话里又吵起来了。坐飞机回来，一天我也等不了了，想死我了都，赶紧回来让我看到你。

杨树觉得太费钱，票价差了好多，何必呢。容刚气的骂他，你就是不想看我是吧，所以才慢吞吞。妈的老子眼珠子都快望瞎了。

杨书脾气也上来了，就不坐飞机，我就喜欢一边坐慢火车一边看风景，咋地？不高兴啊？不高兴我绕了大半个国家再回去，气死你。

得得得，小祖宗，你怎么回来都行，我怕了你了，只要你回来，我啥话也没有。

容刚以为他要去登门千哄万哄的才能把媳妇儿哄回来，没想到不用他出马，夹着包跑了的媳妇儿自己屁颠屁颠的回来了，这简直就是意外的惊喜啊。不用跪在丈母娘面前请罪，不用发下宏誓保证我再也不气着小树苗儿了。

要不咋说，他媳妇儿好呢，真懂得老爷们的心理恐惧，知道老爷们怕啥，自己回来了。

这小媳妇儿稀罕不够，想得不行。

他会和杨树一起回家见父母的，只是时间早晚的事儿，本以为这机会就挑明了，也许会挨揍，也许会被骂的狗血淋头，但这是他必须要和杨树一起经历的。

为了工作走的，工作忙完了肯定要回来呀。他不是太思念容刚，而是他认为再不回去，西山村快乱套了。

至于，我想不想你，哼，才不告诉你。

每天都会打电话，絮絮叨叨说很久，电话里吵起来了，容刚赶紧说好话，问他干啥了，吃啥了，见了什么人，跟杨叔叔杨阿姨聊啥了。他都要转着圈的问。

电话结束之前的最后一句，永远是我想你了，你赶紧回来。

从他离开西山村，到他回来，五天没用上。

“到哪了？”

容刚这一路上电话没断，过三四个小时就问一句。

“还有一站，就到市里了。”

“哦，那我下山去接你。”

佟霖就坐在杨树身边，电话的内容听得特别真。下山？这人上山放牛去了吧。还真是地道的庄稼汉子。耻笑了一下。

杨书捏着手机，看着窗外，因为这个电话，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很快就能见面了，五天没见面，见面要感谢他，感谢他让王卓来帮忙。要认错，还是给你惹麻烦了。要问问他这几天忙啥呢，还要质问他，你怎么不去接我啊，你说接我的。

好多话要跟他说，要炫耀自己的成绩，他呢？见了面怎么办？一直说着我都想死你了的人，会怎么做呢？

老支书拿着烟袋，说着我去抽烟，就出去了。

等进了火车上的洗手间，老支书摸出电话。

“兔崽子，一路上我看你都不顺眼，农村？农村怎么了？一直贬低农村人啊。看看他笑的那德行，狗眼看人低啊，不给你见识点厉害的，你真以为我们农村人好欺负。”

直接拨打容刚的手机。

“刚子啊。”

“老支书，我这就接你们去。你们要是到了就在出口等我。”

“我跟你说啊，小杨带来一个同学，这个人吧，一直跟小杨说什么农村不好，一直要小杨别干了回城，听那意思，农村就是一个牛粪满地，又脏又乱还特别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