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长出来，奶奶刚才逗你的呢！”顾奶奶也笑着补充了一句，生怕她的宝贝心肝有了心理阴影。看着顾云川那细白的面皮，那双越来越引人的桃花眼，心里是各种得意与自豪，这是他们顾家的宝贝呐，不但长得好，学习好，孝顺，乖巧，体贴，幽默……怎么能这么好呢？这让将来他们老两口怎么放得下心哟！

“奶奶！”顾云川不乐意了，怎么奶奶现在尽帮着杨明冽说话呢！

“奶奶就去睡会儿，一个小时，可别延长了！你陪着小冽。”顾奶奶又笑着看了看顾云川有些嗔怪的脸，乐呵呵的就朝里屋走了。这人老了，说要是多淡然，可是，还是有那么多的放不下心啊！唉……

眼见着顾奶奶回到里屋了，也传来和顾爷爷淡淡的交流声，再到恢复了宁静，顾云川才收回了视线，这辈子总算是没那么多的错失了，遗憾的，悔悟的，他这一辈子都在补偿着呢，用心的弥补着……

“川川，跟阿嫂叮嘱一下，就没事的。”杨明冽垂着眼看垂下了眼睫神情有些落寞的少年，从小他就不喜欢看川川露出这种神情，还有那些他曾经不懂、现在无法去懂的神情，那会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疏离感和恐慌感，就像是当年川川在他眼前做那样绝望的恶梦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时类似的无力一般。

很不好受，很不舒坦……

“嗯，也好。”顾云川点点头，接着就出门往偏房那边去了，见杨明冽还跟着，回头就很是诧异的开口：“你还跟着呢？在家里还能丢呐！”说完，给了一个鄙视的小眼神，留着杨明冽立在原地看那出门的纤长的身影无奈的笑了笑，真是跟爷爷说的，小没心没肺的！

杨明冽想了一下从自己眼巴巴的赶来后这小孩的各种有意无意的忽视，顿时觉得心里是又酸又涩的，可是看着这人好好的，对着顾奶奶撒娇卖萌，跟顾爷爷打一点都不高明的太极，心里就还是柔柔的，这可比自己在打手机打不通，发信息没人回，问顾叔叔时得知这人一个人出门时的心情好受多了。

看来，自己还真是跟徐良说的，养成习惯了！川川过了年也就进十六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顾云川回来时，看着杨明冽还站在门口的地方，冰块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对上那双柔和闪动的双眼，顾云川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别过脸：“你怎么这时候赶过来了？”

杨明冽很自然的走到顾云川身侧，垂眼看着似乎有些害羞的小孩，带着淡淡无奈的开口：“打你手机没人接，信息不回，顾叔叔又说你是一个人出门的，就过来了。”

“我又不是个小孩子，别总把我当小孩子！”顾云川给了身旁之人一个眼神，那小小的控诉含着淡淡的心虚，很是明确的表达出了这小爷在傲娇。杨明冽也没有多追究什么，只是认真的说：“那你下次至少先说一下，别让人太担心了。”

“好了……小爷知道了！”又不是去什么很远的地方，有什么好担心的！顾云川别扭的将眼神瞟远，心里很奔腾，又有些炸毛，我嘞个去，小爷听着这冰块子的话心砰砰的是怎么回事？！

——都快成老夫老夫了，还害羞心动个毛啊！

“川川，你又在想什么了？”杨明冽看着那张小脸上闪过的一丝扭曲，基本可以说是公式化的问了，这么多年了，川川随时随地神游的习惯还在，而且一如往常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