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的地方离季肖程的宿舍比较近，从家里出发需要乘20分钟的地铁，之前在app上预约了车，走出这片小区到主干道上正好跟车主同一时间碰面。

到了地方，车还没停靠，远远的就看到季肖程的小排量雪佛兰正在保安的提示下倒进停车位，他这边等车主输入打车费微信支付完成后，季肖程已经走到酒楼门口的石狮子旁边点了支烟。

餐厅禁烟，每次约会时先抵达的季肖程，在等待的刻把钟抽支烟已经是个老习惯，有时候习惯成自然，就像是刻进了骨髓里，深刻而隽永。

梁昀下车，单手揣裤兜里的季肖程心有灵犀般的抬起来睇过来。看到梁昀身后的香槟色奥迪q5，目光一凝，随即又看到那司机笑着同梁昀打了个招呼，摇摇手，然后启动车子缓缓划走。期间季肖程眼底里表情就像是天气预报里的阴转多云，可惜梁昀没看到。

“等了一会吗？”梁昀明知故问。

“才来，进去吧。”

两人并肩往里走，迎宾小姐帮他们安排了一张六人桌，本来是被预定了的，后来客人说改期，要不这个晚餐高峰点过来指不定还要拿号等翻台。

梁昀一眼就发现季肖程的啤酒肚没有了，他穿着一件深蓝色polo衫，修身款的，全棉布料相当显身材，不像衬衫用挺括的衣形和精妙的剪裁来修饰身形。

季肖程坐在他对面，和以前每次约会吃饭一样，先拿过梁昀面前的消毒餐具用筷子搓破，再一样一样的用热水清洗餐具，他这人做事凭直觉，梁昀太了解他了，虽然对方的举动让他恍惚回到了过了，但现实就是现实，发生的事你不能当它不存在。

“发呆？”季肖程洗好餐具看过来，不过没等梁昀说话就拿起菜单研究，“我先点吧，你再加。”

梁昀没意见，事实上他也确实是提不出意见，约会吃饭这些活动哪一次不是季肖程拿主意，说是习惯成自然，倒不如说是逆来顺受。

让梁昀泄气的是，季肖程的态度怎么就这么坦然，好像两人就没有掰过，这是往好了想，换而言之，季肖程压根就没把两人现在已经分手这事放在心上。

一个心心念念放不下，一个坦坦然然做回自己，分手后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