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的男子大概是真的很累,阖着眼睛能听到他平缓浅浅的呼吸声。
手术后,他脸色虽不再像之前那般惨白,但是没有下巴冒出了淡淡的青渣。
尹七夕纤白细柔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摸着他冷硬的轮廓,原本因为怀孕、离婚等等复杂而又跌宕的情绪竟异的平静了下来。
墙壁钟表指向五点十五。
关了冷气后,她顺手把窗户也打开了,此时凉风徐徐的吹过来,浅蓝色的窗帘飘起,映着深色湛蓝星点微弱稀疏的天空,连房间内柔和温暖的光线都衬的清冷孤寂了些。
她看着他,像三百多年前,她在乔木树下第一次见到他一般,很认真的在看,手也情不自禁的握着他的手。
但是他右手握成了拳头。
想起之前打吊针的时候是因为他右手握成了拳,护士才换成了左手。
尹七夕轻轻蹙起眉,担心吵到他休息没敢用力,小心翼翼的试了几次,都没有打开。
相反的是,她每一次试图要掰开,他手都更加用力的攥在一起。
手里是握着什么东西吗……她了解乔慕吟的性格,能让他这样紧张的,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好,站起来弯腰,附耳在他耳边轻声问:“乔慕吟,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能让我看看吗?”
过了好几秒,乔慕吟依然安静的躺在那里,没有给出任何的反应。
尹七夕看着他,说不出失望,也说不出其他的任何情绪,毕竟他都要跟她离婚,毕竟他都让陈律师转告她“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不要再见了”。
或许她对他而言,剩下的感情只剩下厌恶和冷漠了吧。
她自嘲的想着,手却不自主的覆了自己平坦的肚子,声音低,飘,且迷茫:“宝宝,妈妈该怎么办?”
像是有某种感应一般,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肚子忽然抽了一下,很清晰地痛感,仿佛顽皮的宝宝在用特殊的方式回答妈妈的话。
尹七夕眼底涌了一层模糊的水雾。
她没落泪,站在那里,放在腹部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眼睛却直直的看着病床的男子。
许久许久,久到她眼眶泛酸,心口泛酸,她才眨了眨眼睛,不管他是能听到还是没有听到,轻轻的开了口:“好像每一次分别都有那么多这样那样的无奈……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你记不得的那段记忆里面,我们关系很好很好,也很亲密,因为一些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你要离开,临走前叮嘱我让我留在乔木树乖乖的等你。”
她顿了下,忍住喉头的哽咽:“……不管,不管过了多长时间,不管我们的结局是不是被注定了的,最后能等到你,和你相处这一段有苦涩有甜蜜有无奈或许也有后悔的时光,我觉得还是我的幸运。”
“还记得那天你质问我“你真的失忆了吗”,当时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不想再骗你,也害怕告诉了你真相你会不会相信,毕竟任何一个人听到这样的事情都会觉得荒诞很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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