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沧海依旧看着赵氏,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姨娘说的是。”
赵氏的眉头皱的更深,白了他一眼,带着丫鬟起身走了,临出门,还听到迟沧海在后面悠悠的接了一句:“姨娘慢走。”
出了院子,赵氏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她也说不上迟沧海哪里不一样了,但就是觉得跟平时不同,她本来就是过来看看他病死没有,给他找点不痛快,没想到他脸上居然还带着笑容,看着他的眼睛,竟觉得脊背发冷,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朝着大门啐了一口:“病了好,最好跟那个贱人一样死了,一了百了。”说完,扭着腰走了。
屋子里,银杏听着刚才赵氏的话,虽然生气,但是也没有办法:“少爷,让奴婢去请大夫吧,这么拖着可怎么好。”
迟沧海摇头,赵氏是故意的,那一世的自己,的确是有些自暴自弃的活着,死反倒是种解脱,所以赵氏料定如果她说自己没什么大碍,那么自己就一定不会说有事,她也就正好这么拖下去了,要说他现在当然可以让银杏去请个大夫,但是这样,就少了个让自己离开迟家的理由,而且……迟沧海勾起嘴角,他一个医学硕士,需要请大夫么?
感觉了一下自己的症状,急火攻心外加受寒,也就是现代常说的上火了,带的炎症,发烧感冒,想想那一世自己就死于这个,还真是没脸见自己的导师。
冲银杏笑了一下:“不用请大夫,去帮我抓几服药,别让人看见。”
银杏皱眉:“少爷,大夫没来,我们手上没有方子啊。”
迟沧海得意一笑:“拿纸笔来。”
银杏直到站在药材铺子里,都一直愣愣的没回神,少爷怎么醒过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止眼睛里有了神彩,而且身上也好像多了份气势,整个人都不是以前毫无生气的样子了,而且……银杏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方子,少爷什么时候学了医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都觉得少爷的变化是好的,也许是夫人在天显灵了吧,以后就不会再被别人欺负了。
迟沧海在床上躺的难受,准备下地走走,感觉手好像碰到什么东西,拿起一看,居然是瓶娃哈哈的矿泉水……他记得上一世在去偏远山区义诊的路上,喝完泉水,在一边休息了一会就晕倒了,醒来就回到这了,这瓶子里是他装好的泉水准备路上喝的。
不过如果他是重生回来的,那这瓶水跟过来凑什么热闹……而且低头一看,不止是这瓶水,还有他装着医疗器材的大箱子,正在自己的脚底下,让被子盖住,露出了一个角,好险刚才没被发现。
看着自己熟悉的工具,迟沧海倒是乐了,也许这些东西以后能派上大用处。
下了床,把这些东西在柜子里仔细藏好,然后从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这里就是他全部的积蓄了,都是些散碎银子,他每月的月例都少的可怜,以前也从不开口要,现在才后悔,这么多年下来,亏大发了。
就剩下的这些,等到过年的时候,也基本都打赏出去了,估计赵氏每月发他的那些钱,也就是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不然一个嫡子,连份赏钱都没有,像什么话。
把银子都放进随身的荷包里,然后又翻了翻值钱的东西,这些不在迟家的账面上,是他娘以前留给他的,但是当初分家的时候,都没让他带走,他准备抽空找人拿些出去卖了,换成现银,他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需要用钱打点。
迟沧海坐回床上盘算,现在这个时间距离分家和他病死,也没有多久了,所以很多事,他都需要赶紧计划一下。
迟家能成为现在的岭南首富,迟老爷还捐了一个四品官做,都是靠着当初他娘林氏的那份嫁妆,他都不需要继承全部家产,单是拿回他娘的那份嫁妆,迟家也就等于是被人割了肉,元气大伤,但是,他不能也不想拿走那么多,即便他爹做的再错,一句‘父为子纲’,他也断没有老子还在,儿子提出分家的道理,不过,他绝对要拿回他应得的那份,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吧,给他们点活路,才能让他们苟延残喘的看自己好好的过下去,这样才更有趣。
家是肯定要分的,这个家里,他一天也待不下去,如今他占着主动,就是要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就像当年他们对待他一样。
想到这,迟沧海笑了笑,这么多年没走动,是时候跟那边联系一下了,纵然他不能提分家,但是不代表别人不能代替他提。
屋外又响起脚步声,紧接着银杏就推门进来了:“少爷,药,都买齐了。”
迟沧海笑:“好,没人发现吧?”
银杏:“没有,来福问我干什么去,我说少爷病了吃不下饭,差我去买桂花糕。”斯鸹ǜ馀醯匠俨缀C媲埃骸吧僖,给。”
迟沧海笑:“聪明。”然后拿起一块塞进银杏嘴里:“你先吃,少爷现在吃不下。”
银杏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嗯’了一声,迟沧海挺感动的,因为他知道桂花糕是他以前最爱吃的东西,银杏都记着。只是经过上一世,再回来,竟连口味都变了。
银杏:“少爷,奴婢先去把药煎了。”
迟沧海想了想,又给了银杏几两碎银子:“去趟库房,就说少爷病的重了,喊冷,跟他们预支一个月的例碳,要是不给,就给小路子一两银子,让他卖我们点。”
银杏着急的问:“少爷,您冷啊?要不奴婢去林子里检点树枝吧?刚刚买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