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烛光随着窗外吹进的冷风在黑夜中闪烁迷离,楼雅君端着茶盏给千亦兰喂了几次都流了出来,有些不耐,索性捏着他下颚直接强灌了茶水。
“咳咳咳。”呛的昏迷的千亦兰猛烈咳嗽起来,悠悠的睁开眼,有些茫然的望着眼前的人,以为是在做梦,连续眨了眨眼,见眼前的人没有消失,瞬间清醒过来睁大眼,“你···”千言万语到嘴边却说什么也不出口,再无下言。
楼雅君站起身将茶盏放好:“听屏幽说你高烧了两日?”
千亦兰虚弱的用手撑着床榻坐了起来,倔强的声音干涩的响起:“是不是专程来看我死了没?好让你以后少了一个累赘。”连忙闭了嘴,他其实不想这样说的,怎么说出口完全变了样?
果然,楼雅君本就面无表情的脸倏然冷沉了下来,冷冷道:“千侧君果然知本王心,就怕你死在这里,脏了本王的地儿。”今晚屏幽为他求情说的这般可怜,她才好心的过来看看,要是这家伙变乖了她就让他过回以前的日子,谁知这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讨厌人喜,反而令人越来越讨厌!看来浣衣局一个月白待了一点记性也没长!
千亦兰抓着床单的手背上青筋凸起,肩头微微颤抖,她,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后,他闭了闭眼:“你就这般讨厌我?”
“是你太不识好歹!”冷冷清清毫不犹豫的回道。
千亦兰声音倏然提高甚至有些尖锐:“我不识好歹??”他在千机国时,见过他的人从来都是夸他知书达理,听话懂事,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了不识好歹,一无是处的样子?
“难道不是?”楼雅君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地上的影子拉的斜长,“千侧君中气十足的与本王说话,看来这一月在浣衣局待得还不错了,还说让千侧君回来的,现在想来是不必了。”
提起浣衣局的日子,那些屈辱千亦兰忍无可忍,一把掀开被褥跳到她面前,怒气的看着她:“谁要你假惺惺的!我在浣衣局过的怎么样最清楚不过的就是你!你现在才来说这些未免太假了,楼雅君,你什么时候也会学朝堂上的那些伪君子一样了!”
楼雅君哑口无言,整个王府都是她的人,府中的事情每天自然有人向她禀告,甚至有人欺负千亦兰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也懒得管,所以千亦兰才成了现在这样凄凄惨惨的样子。
千亦兰高烧不退,每天本来就没吃饱,最近两天昏迷一直未进食,呼吸薄弱,身体早有些被掏空的感觉,现在被楼雅君这一气,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睛一闭,晕了过去,好巧不巧的倒在了坐在面前楼雅君的怀里。
楼雅君连忙接住他:“喂,你怎么了?”
“·····”无人回她,楼雅君摇晃了他几下也未醒来,这才发现这高烧的事情有点严重,连忙将他抱到床上,让人去宫中请御医。
一炷香的时间,御医才背着药箱疾步走进屋里,刚想行礼,便被楼雅君拦住:“免了,快给他看看,没说几句话就晕了过去。”
“是。”这次来的张御医不敢言他,连忙给千亦兰把脉,半响,才站起身,看着楼雅君眼神特别的怪异,微微俯身,别别扭扭道:“王爷,侧君是被饿晕的····”
轰,楼雅君眼皮一跳,愣在原地,她堂堂王爷的侧君居然被饿晕了,若是被天下人知道还不被笑死?难怪张御医看她的眼神如此怪异,该不会是以为她在虐待千亦兰不吃饭吧?干咳一声:“你确定?”
“王爷,侧君确实是被饿晕的,男子身子娇弱,侧君身子更甚,若在这样下去每日吃不饱的状态下操劳,估计不出一个月就会消香玉损。”张御医恢复一脸平静,一字一句道。
楼雅君脸微烫,耳朵烧的火辣辣的,这样说起来还真像是她在虐待千亦兰了···尴尬一笑:“兰儿最近和本王置气,不怎么吃饭,现在饿坏了身体,是本王的错,回头我会好好哄他多吃点的,至于其他的话希望张御医别多生口舌。”
“王爷放心,下官不会多说一句闲言碎语。”张御医腰更弯了,心里却笑翻了天,堂堂斩王的侧君居然被饿晕了?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恩,你去让人抓药,他烧的厉害,必须马上喝药。”不管千亦兰如何,毕竟是她明媒正娶的夫可不能真死了。
待张御医走后,楼雅君吩咐了让千亦兰最近都不用去浣衣局好好休养身体,便回竹居了。
竹居的灯还亮着,屏幽还没有睡。
走进屋,穿着单薄轻纱的屏幽便迎了过来:“王爷,你回来了。”
楼雅君点点头,冷峻的容颜在这一刻微微暖了许多,拥着他走进屋中:“他刚刚晕了过去,本王让御医给他开了些药,耽搁了一些时辰,我们睡觉吧。”
听到睡觉两个字,屏幽脸颊微微红了红,害羞的点了点头,替她宽了衣裳,自己才慢吞吞的爬上床,楼雅君长臂一捞,将他拉进自己怀中:“在这样被你磨蹭下去,天都亮了。”手撩开他轻薄的纱衣,露出雪白一片的肌肤,手掌覆盖了上去。
屏幽脸颊布满了红晕,秀眉间的柔情风情万千,他家的王爷何时这么心急了?乖巧的躺在她怀中任由她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抚/摸着,不一会儿身体便热了起来,情不自禁的向她靠的更近,几乎与她贴在了一起,忍不住的低低呻吟一声:“恩···”
楼雅君见他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