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朕找你来为什么吗?”
左铭源回道:“臣弟愚昧,还请皇兄明言。”
“你呀你,兄弟见面,除了谈谈心,还能有什么,朕跟你说,朕今晚很不安,怕有人会对朕不利,这个时候也只能想到亲兄弟,朕打扰你睡觉没有?”
他明知打扰到了,却还故意问。谁会在这三更半夜的时候来谈心,不过左铭源刚好也睡不着。
“没有。”
“你也睡不着吗?”左铭志的话里似乎有讽刺,主谋之人睡不着,怎么会,难道是在心里内疚吗?还是怨恨没有刺杀他成功呢?
这些不过是左铭志的猜想,不过他对左铭源的猜忌本来就是很深,随时一点小事都会引起他的轻信,对左铭源要暗杀自己的这个念头很轻信,哪怕这个怀疑在没有被证实之前,都不是真的,但他还是忍不住的去这样认为。
“也会有这样的时候,皇兄你呢?”
“朕是在担心刺客会再次袭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担心的睡不着,让皇弟你见笑了。”
左铭源道:“不会,皇兄日理万机,心涉海内,这是臣民们的福分,臣弟也跟着沾光。”
左铭源的话隐隐有些打动左铭志,左铭志心道:“皇弟啊,要是你真心这样想该有多好,要是你不会抢朕的皇位,这样的话,朕听着该是多么的高兴,可惜,都是假的,都是说给朕听的,你的内心深处是否有一丝半点儿的念过朕对你的不杀之恩,你可知道,你在朕的心中,可以死一千次,一万次,但是朕都没有杀你。”
“但愿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朕也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八字而已。”
“皇兄能如此想,已是臣民们的福气。”
“你身体大好了吗?”
左铭源回说:“谢皇兄的关心,好多了。”
“过去的事情可都记起来了?”
“已忘的干干净净,一点儿也记不得。”
“是这样。”左铭志嘴里惋惜,心里却高兴的很,他的‘秘密’,也要随着左铭源的‘一点儿也记不得’而消失。“即便如此,身体也不可失于调养。”
“是,臣弟谨遵圣言。”
“好了,你不要这样严肃,咱们是私下里,不必那样拘谨的。”
“是。”但是她仍不敢放松戒备,她虽不看,却能感觉到左铭志的目光,那样的警惕,只要她一有动静都有可能乱箭射死。亲兄弟也防备到这种地步,不愧是皇家。她对古代一节并不十分明了,不过这跟现代也没什么分别,都是和人打交道。
左铭志突然笑起来,笑声悠扬,但是做作,久久在空旷的御书房里回荡。“铭源,你看看你,还说不拘谨,却还坐得笔直的,朕记得你小时候最调皮不过的,上房揭瓦,爬梯子,爬树,捉小知了,捉蝴蝶,斗蟋蟀,想起那时候,真的很有意思,那些事对朕来说,是永远都无法遗忘的快乐时光。”
“皇兄现在不快乐吗?”
“人大了,快乐就少了,烦恼就多了。”
“皇兄富有四海,要江山有江山,要美人有美人,还有什么烦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