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灰衣弟子彼此互相望了一眼,如蒙大赦一般露出欣喜神色,将手上刑杖交与左手,对着自己右臂齐齐打下,“咔嚓”几声闷响将臂骨打折,手法干脆狠绝利落无比,四人将手上刑杖扔下,左手扶着断臂,咬牙忍着疼痛,齐齐看向啸天朗,啸天朗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滚吧!”
四个“执事堂”灰衣弟子齐声说了声“谢谢堂主不杀之恩,弟子们这便滚下山去。”说着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跑去,举动之间不无欢欣之色。
这几个弟子如此反应,完全是因为啸天朗生性冷酷狠绝,治下非常严酷,不但西丽山寻常弟子经常无故遭到责罚,便是“执事堂”自身的弟子,在他面前也是动辄得咎,而且所受责罚极尽痛苦残酷,今天不过只被自罚折断右臂,完全是啸天朗因在御清子等人面前不敢太过嚣张放肆,否则所受折磨必十倍于此。
见啸天朗治下这等严酷无情,御清子和华阳子都不禁微微皱眉,越清霜更是怒气冲天,隐隐之间便又要发作,符灵儿吓得“呀”的一声直接闭上双眼,心房不禁砰砰直跳。
陆青也是暗吃一惊,心说此人居然如此冷酷无情,一旦受挫便迁怒门下弟子,而且残忍决绝没一丝人情,这样的人物居然能在西丽山宗门之内耀武扬威,可见澹台月明护犊之短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这时啸天朗呵呵一笑对着越清霜一抱拳说道,“越师姐,小弟已经将几个无礼冒犯的家伙惩治并且驱逐出山门,不知道师姐这下可消气了?”言语之间透着一股得意,十分嚣张。
越清霜面如寒霜,只冷冷的“哼”了一声,心中气恼至极,发誓日后定要寻机手刃此獠。
澹台月明轻咳一声说道,“好了天朗,你越师姐岂会与你一般见识,赶快办正经事情吧。”
啸天朗应道,“是,师父。”
澹台月明又道,“御清子师弟可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这十二座金砂鼎炉爆得十分蹊跷,定是有什么人别有用心着意来毁我西丽山名望。”
祁福山拼了性命用“身灵符”保护了两只“银光鼎”的周全,御清子心中正暗自庆幸,又见祁福山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心下又十分惋惜,生怕这个倾注了自己很多心血的门人就此毁去,听到澹台月明说话,便茫然摇摇头道,“这鼎炉法器使用多年,看来早该换成新的了,熔炼堂将珍贵无比的晶石符料炼爆,我这内门炼符堂长老罪责自然难逃,一切便请师兄主持吧。”
澹台月明说道,“师弟说哪里话来,这几日一直陪同愚兄在通天顶为小女毒伤之事操劳,又有什么罪责,要说有罪责的话也是这件事的始做佣者,‘执事堂’定然秉持公正,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说着向着院内众弟子环视一周,双眼寒光凛凛,令到在场熔炼堂弟子各个自危。
澹台月明接着低声吩咐啸天朗,“天朗,开始做事吧!”
啸天朗厉声喝道,“将符纸工坊弟子统统带过来!”执事堂弟子轰然应了一声,二十几人身子闪动,将陆青符灵儿等人团团围住,几人上前推推搡搡便将受伤较轻的人向着澹台月明跟前推去,对一些受伤较重的弟子,则是两人上前狠狠挟住硬生生给拖了过去,伤者创口被触碰的疼痛无比,顿时大声呼喊起来,执事堂弟子立时大声呵斥,甚至拳脚相加,完全不把这些弟子当作同门相待。
御清子见了默不作声,华阳子终于看不下去眼,大声喝道,“虽是外门弟子,但便再有过错,也是受伤之人,下手点到而止吧!”他这一喝止,执事堂弟子便稍有收敛,不消片刻便将幸存的十几个熔炼堂灰衣弟子聚做一堆。祁福山和赵楠星等五个黄衫弟子另待一处,都站在御清子前方。
符灵儿有越清霜照拂,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自然没人敢去再惹越清霜发飙,符灵儿倒也未受到任何欺凌,只是俏生生站在一边,满脸泪水显得颇为可怜。
执事堂众人对熔炼堂十几个幸存者如狼似虎般的行径,惹得陆青心头一阵火起,几次被执事堂弟子推搡之时几乎便要发作,但偷眼观瞧一旁的老成却依然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便想起老成对自己的告诫,顿时提醒自己一定要忍耐,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当场发作。
见熔炼堂符纸工坊门人弟子会齐,御清子面如冰霜,低声喝道,“跪下!”
赵楠星等四人抢先跪倒,头伏于地不敢稍有动弹,符灵儿随即噗通跪倒,轻轻叫了声师父,越清霜以手轻抚她的头发,“灵儿别怕,有师父给你做主。”
那十个幸存的灰衣弟子连同老成一起纷纷跪倒,心下都恐惧无比,暗道这次一旦落入执事堂啸天朗的手中,便是不死也要被扒层皮去,顿时呼喊求饶乱成一片。
陆青出身天剑世家,除了修为上拿不出手之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家族嫡传公子少爷,从来都是家丁仆从跪过自己,何曾跪过别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是以傲立不跪,显得鹤立鸡群。
澹台月明面色一沉,双眼目光如冷电一般向陆青望了过来,老成在旁连忙扯他衣袖,低声说道,“黑丑,你作死么,赶快跪下,不要误了大事儿!”陆青告诫自己定要暂且忍耐,便缓缓跪下。
御清子接着说道,“宗主灵宝天尊正为澹台师侄的伤势操劳,鼎炉却意外炼爆,声势波及百里,通天顶都为之震颤不已,天尊怒极,言道区区晶石灵矿符料咱西丽山倒还赔付的起,但多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