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惊涛如梦初醒,慌张地解开失去意识的李铭,把他抱进怀里,摸到他身后一片粘腻湿润,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骇人的鲜红,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许惊涛你个混蛋,你到底对他干了什么?”
27、
半夜的时候,清河意外地接到许惊涛的电话。许惊涛并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所以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清河还没有在意,直到接通了,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阿涛?”清河特意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将近零点,“这么晚了,还没睡么?”电话那头一阵凌乱的声响,许惊涛的声音才传了过来,焦急慌张,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他此时的手足无措,“清河!快告诉我,后面出了很多血该怎么办?”“什么?”“他昏过去了,是不是很严重?”“李铭吗?”清河走到阳台关上门,压低了声音,“别着急阿涛,家里有止血消炎药吗?”“药……我现在去买,还需要什么?”许惊涛的声线颤抖着,一点都不像平时那样吊二郎当,万事都无所谓的样子。他这样急躁,让清河也有些被这不安的情绪莫名感染,匆忙想了想,果断地说,“你不要出去,先把血止住,其他的什么都别动,我现在过来。”匆匆收了线回到屋里,一边换衣服一边对正西装革履仰在沙发上抱着一份爆米花看电视的男人说,“抱歉,我要出门。”男人歪着头撅着嘴,俊朗的面孔写满了不信任,“想赶我走也不用玩这一手嘛。”清河直接换好鞋拿了车钥匙打开门做出请的手势,男人才舔着脸巴巴的凑上来,“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门多不安全,我送你啊。”清河背过身狠狠白了他一眼。
清河很快赶到许惊涛家,一路上只以为他们小别重聚,玩得过火了些,直到见到李铭的样子,倒惊讶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铭一直没有醒过来,面无血色,只有唇上破溃的地方翻出鲜红的颜色,额角一道细长的血痕,手腕上的勒痕也还很明显,被子下露出的床单上染着些许斑驳的血污,触目惊心。
清河略松了口气,李铭的伤并没有许惊涛描述的那么夸张,大约他也是真的关心则乱,摸摸李铭的额头,有些发烫,“先帮他清理一下吧,还好你是习惯要用套的,没留在里面。”清河还没说完,便看到许惊涛痛苦自责的表情,清河心中一紧,“你不会是……阿涛,我以前是怎么告诉你的?难道你在外面也——”“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没忘!我只是……我……”许惊涛趴在床边握着李铭的手,像个犯了天大错事的孩子,愧悔地低着头,几乎要哭出来。
清河沉默,片刻后转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进浴室放了一盆热水,在水里稀释了一些止血和消炎的药粉,然后让许惊涛把李铭抱进浴室仔细清洗,清洗完了捞出来,在伤口涂抹上药膏,按上医用纱布,穿上宽松的衣服,小心放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