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早前宝姐儿被退婚一事就让孙府丢进了脸面,我看在二房的面子上没有插手二房的事情,却不想事情闹得如此地步,这让府里其他未出嫁的姐儿怎么办?此事二弟还是早早拿主意出来好,如今门外谣言四起,说什么宝姐儿不是孙府的小姐,二弟你是不是该站出来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氏早就因为被分权一事恨上了二房,如今见二房闹出这样的事情,还连累了老太太,当下站出来不满出声,让三房的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孙祭,明显等着二房解释外面的谣言。
姜氏站在一旁,紧紧看着孙祭的侧脸,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紧张期待和解脱。
为了这一刻她足足等了近二十年,她要知道,她的孩子到底被孙家怎么了!
孙祭转头望去时,正好见到姜氏的神色,满心苦涩,原本想要说出的话却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毕竟孙宝儿的身世,牵连甚广,为了家族利益,他决不能承认此事!
可是见夫人的心思,又让他无法开这个口。
正当他在找寻两全之法,再开口的时候,姜氏却一步一步走了出来,孙祭见此当下一惊。
“夫人……”
“孙祭,你始终是孙家的二爷,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孙府……而我只是一个母亲……”
姜氏不顾孙祭脸色大变,眼中含泪转而看向孙府的众人。
“孙宝儿不是孙家的骨肉,更不是二房的嫡小姐,她是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种……”
“住口……”
“娘……”
孙哲听见姜氏的话,顿时大喝一声,而赶来的孙宝儿也从门前萎靡在地,双眼怔愣的看着站在屋里她叫了近二十年的母亲,却当着所有人说她是一个野种,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她甚至能从其他几房人震惊的脸上看出惊讶和恍然,然后又是不屑和厌恶,好似她是一个肮脏的东西,不小心脏了他们的眼,让她只觉得浑天灭地的绝望汹涌而来。
“弟妹,你是不是弄错了……”
秦氏见宝姐儿的样子十分可怜,又见孙家男人的脸色都阴沉下来,屋里的空气因为孙哲的到来变的稀薄,忍不住僵硬的说道,却见姜氏就那么看着她,让她只能呐呐的闭上了嘴。
哪有一个母亲会认错自己的孩子!
心里翻江倒海的想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说此刻孙府因为姜氏的一番话让众人震惊,而此刻的孙府门外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百姓,很快人群中有人冲了出来,抱着地上的尸体哀嚎起来。
“大哥,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我要让孙府为他们做下的孽付出代价……”
年轻的男子身穿宽大衣袍,虽是粗布麻衣,可是却是读书人穿的样式,头戴帽带,人。
那些百姓见到对方是读书人,又失去了兄长,忍不住上前劝慰,指责孙府罔顾人命。
很快又有人认出了他们兄弟二人,见躺在血泊中的人后,脸色微变。
“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
听见下人的话,孙哲阴鸷的看向来人,就见门外的下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族长,族长来了,而且还……”
只见刚才还沉默的孙家人一震,脸色微变,纷纷动身往门外走。
就见孙氏族长脸色铁青的带着人走了过来,并且还带了众多族人。
“族长,有什么事劳烦您老出面……”
孙宗在族长面前执晚辈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不解。
“不知?是不是现在孙府家大业大了,就连我这个族长也管不了了……”
孙氏族长脸色难看,见孙府的长子孙宗站了出来,劈头盖脸就骂了出来,让孙宗一愣。
“你们这一脉说起来算是孙家最有出息的一脉,我一向不多过问,可是如今却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让孙氏一族的名声被人诟病,现在甚至还做出残害同族的事情,简直是岂有此理……”
“要是我再不出面,你们是不是连祖宗都不认了……”
“族长,此话怎么说……”
孙宗脸色一震,宝姐儿的事情也是今日才爆发出来,就连他们也是刚知道宝姐儿不是孙府的血脉,族长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上门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见此刻身后的孙氏族人由四人扶棺站了出来,而其中一年轻男子悲愤的看着孙宗等人,撩起袍角跪在族长面前。
“请族长为我兄长做主,我兄长死的冤枉……他不过说了两句公道话,便被人纵恶仆当街打死……”
男子神色悲愤,眼中带恨的看着孙府的所有人,而孙哲的眼神却沉了下来,眼神幽暗的看着地上的年轻男子。
一旁的管家更是一哆嗦,冷汗连连,是谁如此算计孙府。
“你是……”
孙宗看着地上的男子,一时间没有认出来,他不记得,族里有这么一个后生,而且看样子,还是个读书人。
孙家族人众多,自然有自己的族学,族中小辈他自认是识得,可是眼前的男子他却从来没有见过。
“我是上一任族长的最小的儿子,孙季,而被孙府恶奴害死的人是我二哥孙仲……”
“你说你是谁的儿子……”
苍老震惊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众人望去,孙府的老夫人被身边的妈妈搀扶着踉跄而来,脸色苍白,又十分激动的看着地上的人。
上一任族长孙钺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后,便举家离开了富县,刚开始她还能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