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蜡烛”活动结束后,众人不必再站的跟有固定坐标似的,可以较为随意的站队。双腿一得到解放,班长同学就立马凑到凌敬身边,先是抱怨他没有听到他的隔空传话,然后又碎碎念了一些有的没的,这会儿听到主持人报出的数字,不禁又倒吸一口气,“卧槽!咱们这是来悼念的,还是看夏泽深炫富的啊?话说我怎么觉得夏泽深微创之类的最近在我面前出现的频率有点高啊,是我的错觉吗?怎么夏先生这个大忙人变得无处不在了呢?难道是微创的研究到了瓶颈期,夏先生出来找灵感的?不过这找灵感的方式也太壕了点,这动不动就砸钱的架势,唉,看准点砸我身上也好啊……”
撇去其中的废话连篇,有句话班长同学倒是说对了,夏泽深最近出现在他面前的频率有点高。
归根结底,太闲!
主持人在台上盛赞夏泽深的慷慨大方,班长在他耳边絮叨夏泽深的壕气冲天,‘夏泽深’三个字一时间无处不在,以一种强势的姿态争先恐后的涌入耳膜……凌敬忽然觉得无趣,本来虽然傻是傻了点,但还是挺有意义的一场缅怀活动似乎也变了意味……
“砰——”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在远方的天空炸响,凌敬不由精神一震。
班长顿时像分赃时被阴风吹了脑子,眼睛瞪的圆溜,警觉的东张西望,“什么声音?”
显然很多人都听到了这动静,都左顾右盼的试图寻找源头。
然而四面不动八方平静,莫名其妙的一声响后,黑夜仍是黑夜,既没骤然变成白天,也没突兀的五指不见。
半晌看不出异常,班长因被勾起兴致而难能挺直的背梁霎时又松了,“唉,还以为有啥事呢。”
凌敬看了眼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大概是猫头鹰见了你那么炫酷的裤子一头从树上栽下来了。”
班长:“……”
“你你你,嘴巴不要这么毒……”“砰——”又是一声响打断了班长的话,随之是接连不断的巨响,一声赛过一声,班长再也没有机会说出他未完的话语。
先前还是风平浪静,转眼已是战火四起。众人一脸惊骇的看着西边火光冲天,半晌忘了反应。
直到一声尖叫划破漫漫长空,众人方才如梦初醒。
“啊!!!死人了!!!!”
越来越多的群众看到了那个无故倒地的人,他脑门上的血洞甚至还冒着热气,双眼怒瞪,死不瞑目。
场面随之开始不受控制,以那人为中心,慌乱而惊恐的人群争先恐后的向四面八方撤离,惊叫声、怒吼声、大哭声、痛呼声让这个原本安安分分的夜晚变得嘈杂混乱。
比起灾难,更可怕的是人心。
在生死面前,谁也不肯停留原地等待死神。恐慌的人群你推我搡着想要从最近的出口逃离,人流像傍晚的潮汐,气势汹涌的往外围挤去。
不断有人被推倒,不断有人被踩伤,负伤倒地的人使得原本就拥堵的路变得更加难走,而愈加难走,人群就跟疯了似的挤得更厉害。
恶性循环。
紧接着被一枪击毙的人无疑就像是落进火场的一大桶汽油,人群沸腾了,零角广场疯狂了。
今夜注定夜寐不宁。
凌敬和班长在比较外围的位置,事故发生时,能第一时间逃离现场的几率很大。
但是,作为整场晚会的核心,舞台无疑在最中间也是最显眼的地方。而这场□□不管是不法分子别有所图还是纯粹为了制造恐慌,夏泽深都是最合适的目标人物。
将微创最高掌舵人一刀斩落马下,无论是视觉刺激或是精神愉悦都能达到一个巅峰状态。
因而在人群开始骚乱之初,凌敬便推了推班长,喊道:“快走!”然后便奋不顾身的往夏泽深那个方向挤去。
可惜班长那个蠢蛋,平时看着挺贪生怕死一人,没想到一遇上事,却表现出了一种大无畏的英勇。
夏泽深当然也不是傻的,明确了发生什么后,他冷静的进行分析做出判断,果断采取对自己最有利的自救措施。
既不掺和进疯狂的人群,当然也不可能干站着等死,而是迅速寻找遮蔽物隐藏身形。
没人会在这种时刻爬到不亚于断头台的舞台上跟他抢位置,也亏得政府比较浮夸,弄了几个宣传牌摆在台上,夏泽深借着宣传牌和音响夹成的死角躲藏起来。宣传牌后的铁架和音响宽厚的身体估计一时半会打不穿,他可以安心的暂时藏身。
一面从缝隙里观察着台下形势,一边飞快的思索着撤离路线。
从外围到中心的路并不好走,凌敬绕到外面选了条大概能以最短距离切进舞台的路线,但看着黑压压一片朝他蜂拥来的人群,凌敬思索了片刻,也没能想出能越过他们直接飞到舞台的方法。
就算他能飞檐走壁,可这里别说檐了,连块壁都没有。
不过大家都往外面冲他反而逆行往里跑的这个不寻常的做法,还是让他的救友路比其他人的逃生路来得更为顺畅。
虽然不可避免的被踩了无数脚,抓了无数下。
有时候想想他也挺傻,明知道冒死向前或许于事无补甚至可能搭上小命,也知道夏泽深那么牛逼说不定早就安全撤离,但理智有时就是拼不过感性。
朋友有难,他不能不救,即使可能粉身碎骨,即使无济于事。何况这个人,不是单单朋友二字就能囊括的。
相信如果今天站在那里的是他,夏泽深也绝对不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