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哈哈一笑,“不过是几句玩笑话,永裳不必当真。我是看你太严肃了,逗你乐一乐。”
林永裳直想骂娘,您这话可半点儿都不可乐,还以为您大有深意呢。
连阮鸿飞都想白眼白明湛,自己傻笑个屁啊。
明湛笑一阵,对林永裳道,“朕出宫,走到这里,就到你这儿来瞧瞧。因给了你假,也不好宣你进宫,过来跟你说一声,你早些有个心理准备吧。春闱后,朕有意命你下淮扬,主持盐课改制。”
林永裳虽说猜到了一些明湛的心思,不过他一直不敢确定,毕竟他年纪尚轻,论资格,根本比不过朝中老臣。盐课改制虽然难免得罪人,却已有云贵之例在先,盐课改制亦没有想像中的艰难:照本宣科即可。
这又是一桩大功劳,若是能主持盐课改制,回朝必会高升。
以他现在的年纪与地位,能主持恩科,已是幸进。
如今明湛再将盐课之事托付,饶是林永裳向来冷静自持,也难免有受宠若惊之感,起身推却道,“臣何德何能,何以敢当?”
“朕点你恩科时,也有许多人说你不行,如今春闱看过,也没什么不行的。”明湛温温一笑,“朕看人向来准,朕说你行,你就行。”
“永裳,朕不选别人,只选你,自然有朕的道理。”
明湛只是暂时让林永裳有些心理准备,太多的话并未与林永裳说。
盐课改制前的造势,明湛已经做了。
今年恩科三道题,首当其冲第一道,就是“论盐课该不该改制”。虽然文题偏白话,却也是将此事正面放到朝臣仕子跟前,使得这些人不得不思考此事,不得不着眼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