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回神,他记下了拿钱羞辱他的薛印,懊恼自己怎么会神游天外似的被薛印刚刚的气焰给震住。别要他在瞧见他,否则有他好看的。
“飞飞,我回来了哈哈哈。”斜挎着绿色的阚翔每次开门进来的第一句话都是这句。他一脸的喜悦,一边弯腰脱着脚上的鞋子一边摘下身搁在门口的鞋架上,“老师说我的成绩还没有下来,要我不要太着急,嘿嘿。”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飞飞你听不明白吗?”暴跳如雷的阚飞口气很冲,多数的时候他都在自责中检讨,但也有像此时此刻这般心情不好的时候,那么他瞧着精神失常的阚翔会没由来的暴躁,想冲其发火。
“刚刚在楼下碰见个抱着狗的男人凶神恶煞的,回来你还冲我凶!你冲我喊什么?”阚翔的脾气时而温和时而狂躁,而精神病人的情绪改变往往是毫无原因的,即使小“刺激”也会引起大“反应”。
他一只脚趿拉着换好的拖鞋,一只脚穿着尚未换下来的棉鞋,抬腿“咣当”一脚就踹翻了门旁的简易鞋架。完全无视阚飞,“一瘸一拐”地冲进屋,踩的满地都是泥雪混合出来的脚印子。
咧开嘴突然就手舞足蹈地笑起来:“‘尾巴,尾巴’我回来了,老师说我的成绩考上重点学校没有问题的哈哈哈哈,我好开心啊。”
阚飞沉默不语,大步走到衣柜前去翻找睡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阚翔去“蹂躏”伍立伟的那条爱犬。
结果他一个没留神就出了差池。完全没注意阚翔是什么时候进厨房拿的菜刀,又是怎么力大无穷地扯着“尾巴”的项圈施展他高超的“凌波微步”飘到他身侧的。
他一回头,迎面对上阚翔那张瞬间放大了数倍且神经兮兮的脸孔,只见他一手举着菜刀、一手拎着“尾巴”的项圈,神神叨叨地冲他说:“晚上吃狗肉汤吧飞飞,想吃吗?哥哥做给你吃好不好?”
阚翔那一笑特别慎人,不禁要阚飞全身上下泛起鸡皮疙瘩。他混,他牲性霸道,他驴,但他真是怕他这一奶同胞的亲哥哥。
精神病人很精神,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
卷1:鸿运当头013灰色的记忆
如果不是在受到什么大“刺激”之下,惩治阚翔,阚飞还是有他的一套杀手锏的。只要兄友弟恭,一切迎刃而解。
他已经很久没有给阚翔洗澡了,尽管阚翔精神不太正常,但阚飞总觉着俩大老爷们挤一块洗澡挺矫情。当然,如果是情人或者炮友凑一堆儿洗个鸳鸯浴什么的另当别论。
阚飞绕桌子追了阚翔一刻钟,磨破了嘴皮子才堪堪说动了阚翔,然后伺候着这位爷换掉了脚上的棉鞋,脱掉了一身寒霜的棉衣棉裤,又顺嘴扯了一个谎,骗着阚翔进了浴室。
阚飞把阚翔脱得精光,把赤条条打哆嗦的兄长推到了花洒下,连唬带吓的让他不许动,然后打开花洒开始给阚翔淋浴。
温热的水流垂落在阚翔的脑顶四处飞溅,一束一束的细水流淌过阚翔紧紧闭着双眸的面颊,顺着凹凸有致的锁骨一路向下滑动,在他的肢体上窸窸窣窣流动。
水蒸气弥漫,氤氲了阚飞那黑紫的面皮儿,沁润了阚翔那几乎可以用“吹弹可破”来形容的剔透肌肤。
他们虽然是一奶同胞的兄弟,无论从外貌体魄还是性情性格上来看,都完全没有共同点。
据说阚飞长得像他们那五大三粗、英年早逝的父亲,而阚翔则继承了他们母亲的清秀水灵。
阚飞很多时候都很引以为傲,他跟他哥阚翔也是混血儿,南北方混血,父亲是粗犷的东北爷们,母亲是江南水乡的姑娘,俩人之间的差距则有着天差地别。
因为互补,他们的父母才走在了一起。
阚翔结过婚,那是在阚飞十八岁那年,结果那个无良的嫂子骗光了阚飞心甘情愿花在阚翔身上的全部财富,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了。
曾经他以为,钱是万能的。只要有钱就可以给他的“疯子哥哥”买来爱情,买下他后半生的幸福。结局不尽人意,注定他们兄弟二人还要坎坷半生。
无良嫂子跑了以后,阚翔被大大的“刺激”了一把,原本稳定下来的病情突然之间急转直下,阚飞去偷去抢,给他哥搞医药费,说什么都不肯把阚翔送进精神病院。
那里不是人待的地,好人进去都得疯,那是个冰冷无情的人间地狱,他不会送他的哥哥去那里受苦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