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
老大看着大师父的脸色很是不好看,那浓黑的眼眸又显出了煞气,还想着帮老二解释解释。
罗睺却忽然伸手拍在了旁边的矮榻上,“有个性!不亏是我罗睺的徒弟!”
三清:“……”
发生了什么?师父怎么了?我们怎么了?这是在哪里……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至少没有得到惩罚,大师父也放过了他们,让他们到后院好好修炼。
三清便喜滋滋地往温泉池蹦跶而去,毫不犹豫地投入了温泉池的怀抱。
太过兴奋了,压根就没发觉,他们的行走能力已经从之前的踉跄起步,到现在的大步流星!
三清是得到了宽恕,但某位曾经拿剑刺过魔祖现在还死缠着他不放的道友,可就没这么简单被放过了。
本来罗睺就对鸿钧耿耿于怀,方才忽然出现的两位老祖更是刺激了他那埋藏心里的恨。
噢,其实说恨,也不太精确。
这都经历过不知道几万年了,他连恨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更确切地说,就是觉得很不爽!
那个老不死的,竟然说他是臭泼猴!
他哪里臭?他才刚泡完温泉,全身香喷喷的。他哪里像猴子?长得如此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
竟!然!敢!骂!他!是!臭!泼!猴!
早知道,刚刚就不该那么轻易地把那两个老不死的丢出去。应该把他们绑起来,吊着打,一根根拔光他们的胡须!
罗睺越想越生气。随即,摸到什么就往鸿钧的方向丢!
丢到最后,力所能及的地方都没有东西可扔了,他就把挂在身上的诛仙剑扔了出去。
谁想,鸿钧竟然眼皮都不眨一下,半点没闪躲。
虽然在最后一刻,罗睺及时收了手,让诛仙剑改变了方向。
但是,诛仙剑是何等锐利,剑尖从鸿钧左肩膀上擦过,将他的衣袍都割裂开。里面的白皙肌肤也被割破,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罗睺定睛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鸿钧,胸口上的怨气也消散了大半了。
鸿钧缓步走向他,神色柔和,眼眸里有着别人不曾看过的宠溺。
他走到罗睺跟前站定,垂头,银色的发丝落在了罗睺鼻尖处,弄得他痒痒的。
鸿钧贴过去,用很轻的声音在他耳畔问道:“气消了么?”
罗睺伸手抓住了那缕银发,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睛里有着浓郁的水泽,
鸿钧正要伸手捧住他的脸,忽而感觉到山下所布的诛仙阵法被人侵入。
罗睺当即往后退了些,用神识去查看。
山下。
被扔下去的两个老不死的,和一只小鸡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重归于好了?
那小鸡仔还一手挽着一个老祖的手,可怜巴巴地向他们诉苦。
“爷爷啊,你们当真是不知道我的苦啊。我在凤族因为长得小,常常被人欺负。好不容易得到了混沌珠,正想好好地修炼一番。山上那两个魔头,竟然把我的混沌珠偷走了。你们说,他们把珠子偷走就算了。他们竟然,竟然,呜呜呜……他们竟然还摸我胸!”
乾坤老祖听言,也跟着抹了一把压根就没有的眼泪,“可怜的孩子。”
“呜呜呜……爷爷,你们要替我做主啊。我这才刚刚能化作人形,立刻就失去了清白。你们说,这妖族里,以后还有哪只公|鸡敢和我□□啊?”
时辰老祖嘴抽了抽,“公|鸡?”
小凤凰:“我是说公的火凤!”
“……噢。”
“爷爷啊,你们说,我这清白都让那个穿紫色衣服的毁了,我除了跟着他,我哪里还有后路啊。可是,那个长得美就花心的妖精啊,吃了我豆腐还跑去跟那猴子精勾勾搭搭的。呜呜呜……爷爷啊,你们说,我是不是该继续上山,跟他们讨回公道啊?”
乾坤老祖拼命点头,“该!活该!”
小凤凰:“啊?”
“噢。我是说那猴子精活该被戴绿帽子!让他整天只会臭屁只会傲娇,气死他!”
小凤凰轻咳了声,提醒他,“爷爷,现在不是在塑造我的悲情形象吗?咱能暂时把对那臭泼猴的怨恨搁会儿吗?”
“噢……那你继续说,我继续装哭!”
时辰老祖:“………………”
小鸡仔听话地嚎啕大哭着叫喊道,“爷爷啊!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一只小鸡仔,肯定是过不了那阵法的。你们要是不帮我,我今天就撞死在这儿。改日凤后要是找到了我的灵魂,我就和她说,我都是因为你们才死的啊!”
乾坤老祖暂时停止了“哭泣”,疑惑地问:“关我们什么事儿?”
“你们不帮我破阵,我就上不了山。上不了山,我就找不到那吃我豆腐的妖精。找不到那吃我豆腐的妖精,我就不能讨回他偷摸我胸的公道。不能讨回他偷摸我胸的公道,我就没脸回凤族。我没脸回凤族,凤后就找不到我。凤后找不到我,我……”
“够了!”时辰老祖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这叽叽咋咋的小鸡仔,“我们这就进山。”
天道为证,他们进山绝对不是为了帮她找吃她豆腐的妖精,也不是为了帮她讨回偷摸她胸的公道。
而是,他们此趟前来,就是为了找到鸿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