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往后瑟缩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顾恺周身的气压很低,盯着他看了半天,却始终没有发作,只是默不作声的转过身。
文修却觉得心被揪了一下,自己真是……
他会牵累我什么?说到底,是自己胆小逃避,不过是不想得到又失去。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一直拒绝得到。以为得道升仙以后就可以不用再担心失去,可是真正得道升仙后又是如何,自己又何偿知道?
文修捂住自己的脸,感觉自己越发矛盾了!
师叔曾说,执念或许会害人害已。
修仙本是逍遥事,却成为我的执念了吗?
若真是如此,这仙不修也罢!省得害了别人,自己更不好受!
文修掀起被子把头蒙住,一头扎到床上想做只鸵鸟。心里异常委屈,为什么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呜呜呜,师叔,师叔,文修好想你们。
顾恺的脸色阴沉的吓人,皱着眉头对文修道:“既然你那么怕拖累,就给我生个孩子吧!生完了,我给你自由,随你去哪儿。”
文修从被子里露出脑袋,思忖片刻,道:“好。”
☆、第十九尾·
顾恺周身的空气冷到有些让人发抖,他没有看文修,却径自打开一个仪器,用手指敲了几下后念道:“今日我与文修签下代孕合同,文修成功生下孩子后便送他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甲方:顾恺,乙方:文修。今订此合同,以作保障。”
而后仪器自动打印出一式两份的合同书,顾恺在上面按下手印,将合同书递给文修,道:“想好了之后签下自已的名字,我会按照合同上写的来做。如果还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尽量满足。”
随即甩下合同书,关门而去。
文修眨巴着眼睛,有眼茫然。低头看着顾恺写下的合同书,以及上面血红的指印。一纸代孕合同,签还是不签?
文修忍不住想,自已真是作死。
可以看得出,顾恺生气了。否则,不会一气之下写下这伤人伤已的合同书。说实话,文修不想签,不仅仅是因为不想因为这纸契约将他和自已束缚住,更不想以后那可怜的孩子没有父母……
自已究竟算父还是算母?文修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明,他自嘲的笑了笑,到现在还是难以接受自已这个竟会生育的身体。
文修一整夜躺在床上将眠不眠,做了一晚上的梦。先是梦到自己小时候养的那只小雪豹,又梦到天庭那位上官,再梦到顾恺拂袖而去时眼神里的冷漠。清晨醒来时,顶着俩黑眼圈儿的文修想找顾恺说声对不起。拂了他人好意事小,失了道修的分寸事大。不对,失了道修的分寸事小,拂了他人好意事大。也不对……
唉,管他事小事大,总之昨天是自己做的不对才让他生气,自己总该有所表示。于是文修拖着两条黑眼圈去隔壁找顾恺,摄手摄尾徘徊于他门外,不知开如何开口。
这时顾恺的门打开了,同样顶着两条黑眼圈。
看来,一夜未眠的不仅仅是文修。
顾恺看了他一眼,道:“走吧!看看我给你建的游泳池。”
文修:⊙▽⊙
顾恺走上前,拉起他的手朝后院走去。两人各怀心事,绝口不提代孕契约的事。
文修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心情有些微的愉悦。他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于是便道:“昨天晚上是我不对,是我拂了兄台好意。”
顾恺道:“拂了好意没关系,别再说我拖累你就行了。”
文修脸上一阵赧然:“兄台怎么会拖累我,是我拖累兄台才是。”
顾恺停下来转身望着他:“别一口一个兄台,你的中文是历史老师教的吗?”
文修道:“呃……那我该叫你什么?”
顾恺道:“……还是叫兄台吧!”
两人来到游泳池前,也许是夺舍成了人鱼,对水的渴望也发自内心的产生。文修刚要下水,却被顾恺一把拉住。文修不解的望着他:“耶?”
顾恺走上前,低头一颗一颗的帮他把衣服上的扣子解开。两人靠的极近,只差鼻尖对着鼻尖,文修只要稍作抬头,便能吻上他的唇。
文修猛然退开:“我……自己来。”说完他三下五除二解开自己的衣服,扑通一声跳下水,结果因为跳的太猛……呛到了。
顾恺望着在水里猛咳的文修,忍不住笑了起来。和他在一起心情永远这么好,自己这是怎么了?
文修游了两圈,这个游泳池比原来那方水箱开阔多了,有深水区,有浅水区,文修非常喜欢。游了两圈后文修抓住游泳池旁边的扶手,用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殷切的望着顾恺:“兄台要不要一起?”
顾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生出调戏他的想法,他蹲下身来对他笑了笑,道:“鸳鸯戏水吗?”
文修尾下一滑,扑通一声跌入水底。
顾恺在岸上很没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冲着水底道:“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去给你准备早餐,你早点起来。”
文修从水里露出脑袋,冲着顾恺挥了挥手:“不要,我自己来!我昨天说过,既然住在这里就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如你来教我使用那些炊具?”
顾恺想了想,道:“好吧!”然后朝文修伸出手。
文修:“啊?”
顾恺道:“你不是要做早餐吗?我拉你上来。”
文修:“呃……哦。”
文修上岸后,抬起纤长莹白的手臂,一下一下的拧着头发上的水。初晨的阳光透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