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苍“哈哈”大笑,说道:“所谓称不离砣,降龙长老胡敬梓的降龙天魔手果然端是了得,今日幸运得见,真是三生有福。”急拍三掌,化解谭五常攻到的两掌,飘身退开,与另两人犄三角站立,隐隐含有天地人三才之势,又道:“大伙儿都是帮内弟兄,一向情同手足,只要两位长老把那书信交还出来,好让兄弟不致难过,回去向朱堂主有所交待,大家最后还是那过命的交情。”
那瘦丐胡敬梓斜睨鲁大苍等三人站足处一眼,冷哼一声,说道:“鲁香主既知我两人身份,依然淡定,所倚者是为这个三才灭绝阵吧。听说此阵朱堂主曾经倾注不少精力布置,阵中三人互为犄角,呼应相和,攻守俱备,若与人相斗,一人攻击,另外两人当要防守,三人如同一体,联攻联守,这样一来,攻守之间自是比平常着力数倍。嘿嘿,果然端为了不得,厉害,厉害。”他这番话也不知是真赞那三才灭绝阵厉害,还是说大家既是同为丐帮弟子,莲花堂居然以此毒辣阵法对待自己人而厉害。
鲁大苍伸手揭开脸上人皮面具,但见他黝黑的脸皮如同渗出血来,想是臆猜不到胡敬梓居然认识朱灿始创的三才灭绝阵,讪讪干笑一声,说道:“胡长老多虑了。目前形势所逼,凡事不得不提防些许。”另两人犹豫一阵,终也是褪开脸部人皮面具。
鲁大苍左侧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衣汉子鼻中微哼一下,说道:“我们三人连追了三天两夜,从安徽直追到湖北,一直都是纳闷着到底是江湖上哪个厉害人物,竟然胆敢到丐帮莲花堂来偷东西?现在一看,原来却是本帮两位德高望重的降龙伏虎长老。哈哈,自家人偷自家人的东西,这可不是天下奇闻了么?”说着时故意把“偷”字和“德高望重”四个字分别加重语气,眼里流露出一丝讥诮的神色。
胡敬梓双眼如同电闪般掠过青衣汉子的脸庞,冷冷问道:“你是谁?”鲁大苍仰天打个哈哈,说道:“两位长老息怒,这位兄弟是本堂朱堂主的七公子,姓朱名荣春,武功学识一流,深受堂主他老人家倚重,目前贵为皖东分舵的副香主。至于另一位姓涂名单,那是在下的属下。四位同为丐帮子弟,可得多多亲近一番。”
谭五常闻言摇头哂然道:“原来如此,正是父贵子荫,倒也怪不得。”那青衣汉子朱荣春听到谭五常这般来说,脸皮顿即挂不住,连哼数声,只把手一伸,淡淡说道:“既然是本帮两位尊贵长老所为,自家人不说客套话,便请两位长老将偷来的那封书信交还出来吧。”
谭五常见朱荣春神态倨傲,总是把个“偷”字说过不停,怒不可遏,心想你年纪轻轻,不过是倚仗老子权势才坐上皖东分舵副香主的职司,何敢竟没大没颐指气使?便欲要上前动手教训一下。胡敬梓伸手拦住,转头对鲁大苍道:“鲁香主,我敬你原是一条好汉,为人做事公私有明,拿捏得住分寸。然而你可知道那书信上所写着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鲁大苍摇头道:“兄弟不知。朱堂主只说那书信上所载都是他平常领悟到的一些武功要诀,于旁人原也无用,却始终是自己一份心血,事关兹大,万万不能落入他人手里,务必取回。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那封书信为两位长老取去,想来那些武功要诀尚入不了两位长老的法眼,便请两位长老行个方便交返给我们,让我们也好回去有所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