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瞎想什么。”康惜赐被她无厘头的问话弄得一脸无奈,“我五年前就怀疑你是女子了,否则你也不会设计让我观看你‘出浴’,打消我的疑虑吧。”
景如是乐不可支,呵呵笑道:“你看的是初一的‘出浴’。”
康惜赐顿时沉下脸来:“你那时躲在屏风后,是不是也把整个过程看光了?”
“那当然。”景如是见他脸色又黑了几分,才眨眨眼,说道,“没有。我怕计谋被你看穿,一直都小心谨慎,哪还有空去看初一洗澡。”
“真的一点都没有?”康惜赐追问道。
景如是叹了口气,男人吃起醋来比女人还厉害得多,这么斤斤计较,一点漏洞都不放过。
“看到他的肩膀了行不行。”景如是白了他一眼,说道,“当时都是小孩子,看到了又怎么样?你别这么锱铢必较了。”
“我不喜欢你看别的男人。”康惜赐搁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宣示主权道。
“行了,你别转移话题,现在讨论的是你的‘癖好’问题。”景如是一脸严肃,赶紧换到刚才那个话题上。
明明是她在转移话题。康惜赐腹诽道,不过也不在追究“看没看到”这个问题了,反正以后她也没有机会再去看别的男人。
“你怀疑我有断袖癖,那你可曾见我同某个男子走得很近?”康惜赐反问道。
“有啊。”景如是如数家珍地报上名字,“巢文彦、李采青、骆行书、薛尚德——”
“停!”康惜赐满脸黑线,他会同他们有染?他微眯着双眸,威胁地看向景如是,“需要本王现在证明吗?”
感受到他的手又不规矩起来,景如是立即赔笑道:“不用了,我明白了。”
康惜赐给了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沉默了几秒,绝对告诉她真话:“我无法像其他王侯公卿一样放纵自己,是因为我不想重蹈我父王的覆辙。”
“嗯?”景如是正想使坏掐他的手臂时,突然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抬起头来,一脸疑惑。
“我还从未告诉你我父王和母妃的故事吧。”康惜赐看向她,温柔似水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忧伤。
景如是摇摇头,康惜赐的母亲——璇敏太子妃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外界知道关于这位太子妃的事迹不多。
她所知道的,和普通百姓知道的一样多:嘉年太子最是宠爱这位太子妃,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成亲后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当时被传为一时佳话。
婚后五年,太子妃诞下一女,封锦年郡主,两年后,又诞下康惜赐,皇帝龙颜大悦,举国欢腾庆贺。
一切都显得那么完美,然而,在康惜赐两岁的的时候,锦年郡主突然病故,太子妃悲伤过度,抱着爱女的尸体不肯松手,很快便缠绵病榻、神志不清。
顷刻间,嘉年太子受到重大打击,颓废不振了好一阵。皇帝担心太子,多次奉劝,但都无效果。几个月后,忧劳成疾的皇帝病倒了,嘉年太子在进宫看望皇帝后,回家又看到孱弱的幼子,内疚自责后,才终于振作起来。
这就是世人所知道的有关太子妃的全部往事。
本来皇室规矩森严,女眷亦不可抛头露面,她们的故事根本不可能为普通百姓所听闻。只不过嘉年太子深受举国爱戴,他的家庭生活自然也就被扒出了不少。
“我的父王和母妃是青梅竹马。”康惜赐缓缓起了头,声音里无悲无喜,平静得如一潭永不流动的泉水,“母妃家族是开国八柱公之一,虽然传至母妃那代,已没落许多,但父王还是坚持要娶母妃。母妃是外公独女,自小深受宠地理、医学占卜,无所不精,甚至连军事韬略都有所研究,所以她的心性比一般人高上许多。她虽然爱父王,但却不愿嫁入皇家,因为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而不是宫闱间尔虞我诈、独守孤灯的生活。为了娶到母妃,父王许下了:他日登基为帝,必六宫无妃、独宠一后的承诺。”
景如是抱紧了他,心中有小小的动容,原来每一段羡煞旁人的爱情背后都那么来之不易,所以才会懂得珍惜、不再辜负。如景从之、也如康嘉年。
“婚后五年,父王恪守着他的诺言,即使母妃一无所出,他也没有动过纳妃的念头。”康惜赐也搂紧了她,感受着她温暖的体温。“第五年,母妃终于诞下了皇姐。据皇姑姑说,那是她所见的父王最开心的日子。初为人父的他高兴得手足无措,有好几次抱着皇姐都乐得差点将她癫到地上。他整夜整夜地陪着母妃和皇姐,笑容从未从脸上消失。”
“你父王是位好丈夫和好父亲。”景如是出自内心地夸赞道。
“是吗?”康惜赐苦笑一声,“你听我说完,或许就有别的评价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景如是一愣,立即明白一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母妃生皇姐的时候难产,太医断定她不能再有孕了。”康惜赐接着说了下去,“皇上自然心急如焚,他是决意要把皇位传给父王的,所以绝不会允许父王没有子嗣。但他也知道强行下令没有作用,所以他让父王进宫去陪伴他。几天后,父王回家了,带回家的还有当时太子太傅的嫡女。母妃很生气,质问父王为何这么做。父王告诉她,他不能没有儿子,但他也不会对不起她,所以他不会迎娶太傅之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