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淡淡的照进窗子。
躺在床上的女人睁开眼,轻轻的抚摸着伏在自己身边的女孩。
真是孩子,二十二岁,怎么年纪这么小就怀了孩子……
童锦摸摸她小巧的耳朵,耳垂上有颗小小的朱砂痣,和她一模一样。懒
抚摸她的头发,童锦眼神柔软。
星空觉得耳朵痒痒的,睁开眼,就看到一双温和的眸子。
她看着面前和蔼的面容,眼眶慢慢的红了。
大手落在她头上,童锦轻笑,“傻丫头,不会叫人吗?”
星空张了张口,喉咙里都是苦涩。
那个字眼,她的记忆里从来没叫出口过。
沈之曜有妈妈,无条件的维护他。
陆衍泽有妈妈,她为了他可以忍辱负重。
她从前那么嫉妒,就连两个妈妈对她说出尖刻的话让她离开她们儿子的时候,她感觉到的也是嫉妒,要是她有妈妈,别人就不能这么欺负她了吧?
星空看着童锦,艰涩的叫她,“妈……”
童锦笑着,眼角也红了起来,把她搂进怀里,重重的拍着她的背,“笨孩子,你怎么这么早就要生小孩了?我竟然要当外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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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她搂着童锦的腰,偎在她颈窝里,母女天性在,她一点也不觉得陌生,只觉得贪恋。lt;gt;
她想马上告诉沈之曜,她有妈妈了,以后他和吴知玉再欺负她,她有人撑腰了……
捧着星空的脸,童锦看着她,啧啧赞叹,“我的女儿长得真漂亮……你现在是叫什么名字?”
星空眨眨眼睛,“你给我取的叫什么名字?”
童锦摸着她的长发,“你爸爸姓方,知道这个就好了——你跟妈妈说说,你这些年过得好吗?孩子的爸爸,是救我出来的那个小伙子吗?丫头,妈妈为你高兴,那个小伙子很棒,他很勇敢,而且我看得出,他很爱你。”
星空吐吐舌头,钻进她怀里,抱着她,“妈,我叫沈星空……好奇怪,竟然要跟自己的妈妈解释自己叫什么名字……”
“都是我和你爸造的孽,害你受苦……”童锦揉揉她的头发,满眼疼惜,“得罪了杨森,我怕你丈夫也会受牵连,星空,你叫他万事小心,杨森那个混蛋,什么都做得出来。”
星空仰头看着她,脸红红的,“妈,他不是我丈夫……我肚子里的孩子,他爸爸不在我身边……”
童锦眉梢一蹙,摸着她的耳垂,“怎么?你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不在你身边?”
星空躺在她怀里,揉着她的衣摆,淡淡叹息,“我们吵架了,我被陆衍泽带过来,我想,他应该生我的气了,而且他的妈妈生病了,他分身乏力——他打过电话过来,可是陆衍泽没接,我们没法联系,我只有在这里等他来接我……”
拍拍她的头,童锦用指头梳理她柔顺的发丝,“女儿,说说那个人是什么样的?”
星空撇撇嘴,“他?他是我见过,脾气最坏,心肠最狠,最小心眼,最爱记仇,年纪最大的臭男人——总之他很坏。lt;gt;”
童锦笑笑,“可是为什么提起他,你的眼神都变了?他要是那么坏,你干嘛还要给他生小孩?你才几岁。”
星空摸摸肚子,“没有办法,都怪当初不小心——妈,你生我的时候,出了危险吗?我听医生说你受了很多苦……”
“生了你就不觉得苦了——”童锦掀开她的衣服,去摸她的肚子。
星空怕痒,急忙笑着滚动,“不要摸啦!好痒!”
童锦看着她,眼底带着慈爱,“真好,看着你都这么大了,女儿,救我的那个小伙子,他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我记得当时,他中了两枪。”
星空脸上的笑容消失,有几分沉重,“妈,我欠他的要怎么还……医生刚才跟我说,他腿的关节伤了,恐怕不能恢复到正常了,我觉得我要欠他一辈子了……”
童锦拍拍她,“别这样想,一个人肯这样帮你,就不是为了求回报,你好好的就是他的希望了,我们母女日后的时间还长,总会有可以回报的地方。”
星空点点头,钻进妈妈的怀抱,好温暖。
“妈,以后没人敢欺负我了……”星空搂着童锦的腰,笑着入梦,“沈之曜再敢欺负我,就叫我妈妈打他……”
叹息着,童锦搂着星空,看她骄傲的样子,她心里跟着刺痛。
明明是如此平常的事情,可是她却如此稀罕,真让人觉得心疼。
夜色慢慢的融化,世界一片安然。l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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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起,星空陪童锦吃完饭,就去了陆衍泽那看他。
远远的走着,就听见那边传来瓷片碎裂的声音。
她心头一突,急忙小跑过去。
一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怒吼。
她站在门边上往里看,就见陆衍泽把碗碟砸了稀巴烂,摔着一支拐杖骂佣人,“你瞎了是不是!我好好的,用什么拐杖!我一枪崩了你算了!简直是白痴!
一旁的满子边哭边伸手打他,“你发什么脾气!医生说你现在就是要静养,你急什么急!沈星空又不会跑掉!她在她屋子呢,你干嘛总往那边跑,你腿不废了你不消停是不是!”
陆衍泽憋闷的看了妈妈一眼,“我就去看看怎么了!我年轻力盛,怎么会废了腿——”
星空在门口看着他撑着腿要站起来,急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