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近了,听到里面两只鬼嬉笑打趣,好不热闹。
清蓉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本事,走到哪里都可以笑对人生。
“道长,你说我们趁没人的时候跑掉怎么样?”禾棠出主意,“趁你徒弟不注意的时候偷他几个法宝,把你身上的固灵诀去了,然后偷偷溜走!”
神棍敲他脑袋:“你这小子不长个儿也就算了,还不长脑子!我要是能解开固灵诀,我早就跑了,还用你废话?”
“这玩意儿到底能不能解啊?”禾棠好奇,“听上去挺厉害的。”
“应当能。”神棍道,“法术一途,多以精气神来施展,越是厉害的法术,越耗心神,有些法术甚至需要以生命为代价。他给我下了十年的固灵诀,自身也要折损许多修为,说不好付出了什么代价。”
禾棠感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绝对是爱啊!”
“爱个屁!”神棍再次敲他,“你以为人人都和你家杨锦书似的,有个傻媳妇就傻乎乎地栽进去了?”
“谁是傻媳妇?”禾棠怒道,“我比你明白多了!我好歹知道杨锦书对我有歪心思,你呢?你知道你徒弟对你什么心思吗?”
神棍顿时跳起来:“他能对我有什么心思!我告诉你禾小棠你不要胡说八道啊!”
“我去,我还没说他对你有什么心思呢你炸毛个什么劲!”禾棠调侃道,“神棍,别是你徒弟没心思,你动了歪脑筋吧?”
神棍捋起袖子准备替杨锦书收拾他了。
禾棠躲到一边继续笑:“我就知道师徒组这么相爱相杀一定是nuè_liàn情深!”
“你皮痒了吧?”神棍大怒。
禾棠哈哈大笑,还有心情说风凉话:“神棍我跟你讲,师生恋在古代是没有好下场的!”
神棍:“……”
“不对你已经没有好下场了!”禾棠忽然想到,“难道是你对徒弟意图不轨被发现,或者用肮脏手段把人给睡了,于是徒弟怒上心头把你杀了解恨?”
“卧槽禾棠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神棍瞠目结舌。
在一旁听了许久的闵悦君实在听不下去禾棠如此胡说八道,举步迈入,冷冷地看着他们,开口道:“很悠闲?”
神棍脚下一歪,顿时崴在地上,张大嘴巴看着他:“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的话被他听去了多少啊啊啊!
禾棠看到他,眼前一亮,飘过去问:“闵道长,你说,你对你师傅是不是因爱生恨……啊不,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被他睡了?”
闵悦君:“……”
神棍:“……”
他默默地爬起来,默默地施了个法,默默地封住了禾棠的嘴,把肆无忌惮的小鬼拎回来扔在角落里,一字一顿道:“你、闭、嘴!”
禾棠瞪大眼睛气鼓鼓地发起火来,然而口不能言,急得他挠墙。
闵悦君勾起嘴角,看着神棍尴尬的背影,缓缓道:“哦?师傅原来对弟子有这种心思?”
神棍僵硬着回过头看他,一副见鬼的表情:“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闵悦君反问,“当年师傅你可对弟子表达过爱意的。”
“哈?什么时候?”神棍一头雾水不敢置信,“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闵悦君静静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潭,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怀疑起自己,难道真的在某个时刻鬼迷心窍说过这种不要脸的话?
闵悦君低低道:“你给我取名字的时候。”
神棍:“……”那时候他怎么说的来着?
“我捡到你的那天听了首曲,曲子里有句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觉得这句子妙极,叫你悦君好不好?”
“悦君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喜欢你的意思呀!”
神棍想起来了,他嘴角抽搐:“这种话你都信?”
闵悦君摇头道:“我不信。”
他缓缓轻笑,话中颇有几分自嘲意味:“你若真是喜欢我,又怎会将我丢在山上,一去不回?”
此言一出,神棍顿时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闵悦君掀过这一段,看着他俩道,“我听云苍说你们的朋友也受了伤,想必不日之后便会找上山来,到时我帮他疗伤,之后便让他带着这小鬼离开吧。”
禾棠不知施天宁受伤的事,着急地比划着想问清楚。
神棍给他解了咒,禾棠立刻道:“等等等等!谁受伤了?天宁哥吗?他受了什么伤?是不是被你门下弟子伤的?天呐你们这个门派也太凶残了!要不要这么狠?”
闵悦君皱着眉头道:“你们半夜闯入朱家闹事,云苍将你们收了是怕你们伤人。”
“人怎么了?人就不能伤了?”禾棠争辩道,“朱家那群人也配做人?鬼都没他们狠!哼,你们根本就是认钱不认人!朱家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让你们对我赶尽杀绝?”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们若老实待在山上,我门下弟子也不会找上门去,可你们偏偏要去朱府闹事,又岂能怪旁人?”闵悦君继续说道,“人鬼殊途,你们不去地府,总去人间做什么乱?”
“别说我们作乱了,我们就算不作乱,我们就路过,你们也觉得我们要害人是吧?”禾棠被他惹急了,嗓门大起来,“鬼怎么了?鬼也有好坏!也有嫉恶如仇的!也有明白事理的!你是修道人,你想做善事你想得道升天你想攒功德,那你也别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