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好办,他现下心脉大乱,五脏六腑错乱移位,恐怕无法靠药物医治。”说话的语调微带黯哑。
“大夫,您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南宫夫人一脸忧郁。
“南宫公子这是心病啊,心病还须心药医,只有解开了他的心结方可治好。”老人幽幽地说着,似乎别无他法。
“心病?筠儿哪有什么心病啊?”南宫夫人急得一时也想不出来。
“我听这姑娘说您家少爷是昨晚开始一睡不起的,夫人试想那之前可有发生什么事?”
南宫夫人听了一手扶额,“筠儿他好好的怎么会有心结?小彤你可知道?”
“回夫人,小彤无法理解少爷的心思。”小彤低下头,对自己的不尽责感到愧疚。
“那只有等老爷回来了。”也只有这样了,像想到什么似的,南宫夫人又问:“那么我们帮他解开心结了,他可会知晓?”
“俗话说母子连心,只要心结一解开,便可直接传递到南宫公子心内,到时自然就醒。”
“我知道了,大夫真谢谢你。小彤送客,记得付大夫几两银子。”
“你难道忘了前两天筠儿因何事和我们闹翻彻夜不归?”南宫老爷语气中带着一丝丝莫可奈何。
“你是说?”南宫夫人隐约想起了之前的事:“可是悔婚这事儿不是开玩笑的呀,若赵大人说我们戏弄他怪罪于我们怎么办?”
转过身,把手搁在身后交叉:“难道你就不要筠儿了?”
“那真的没关系吗?”南宫夫人还是觉得担心。
“也只有如实照说,希望赵大人能谅解了。”但愿如此。
一个身影从天而降,白色衣袍如羽翼飘飞着,那头火红色的长发在风中起舞。
身影在床边落定,静静地盯着床上沉睡的少年,温润的大掌抚摸着他凝脂般的脸颊。
而后,倾身,极细腻地吻上他略显干燥的唇。
待印下浅浅地一吻,他直起身,坐在他床边,掌心在他眼前一晃:“睡美人,醒来了。”
卷而翘的睫毛像翅膀一样扑闪扑闪着,原本紧闭着的星眸缓缓睁开。
“嗯…”他轻声呢喃着,揉了揉朦胧的大眼睛。
“你的婚约已经取消了。”他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哦…”他的脑袋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良久突然大叫一声:“什么?取消了?什么意思?怎么办到的?”
“你的问题太多了。”他双手环胸,嘴边噙着坏笑。“总之事情达成,我先走了。”
看到他正在爬窗口,他赶忙问:“你不从大门出去?”
“怎么来怎么走。”他将手趴在窗口从窗外瞥向他。“况且爬窗比较具有个人特色。”
刚想起还有其他事要问,却早已不见人影。
此时才猛然想到,他的厢房不是在三楼吗?!
刚换好衣装,一踏出房门,便听见门外守候的下人鬼叫:“少爷…少爷您醒了!”随后一溜烟奔去,一路上还不忘叫嚷着:“老爷,夫人,太好了!少爷醒来了!醒来了!”
不过是刚睡醒而已,需要那么夸张的欢迎方式吗?
未及多想,他便去洗把脸然后去到膳厅。
那莽撞的下人比他先一步到达了,此刻正站在南宫老爷身后。
瞟了那人一眼后,便在南宫老爷身边坐下“爹,娘。”
“筠儿你…”南宫夫人叹了口气:“果真因为那件事沉睡不醒吗?”
“娘,您说什么?”什么那件事?什么沉睡不醒?
见她不答,南宫老爷干脆替他解答:“你可知道你睡了一天一夜不醒?”
一天一夜?“怎么可能!”他惊愕地瞪大眼。
“你娘问过大夫,他说你是因心病而沉睡不起。”语毕,无奈地长叹一声。“因此我去找赵大人解除婚约了。”
他跳过前面那句话,只听见后面的关键词。“爹,您说的是真的吗?已经退婚了?”
“是啊。你高兴了吧?”看他兴奋的样子,南宫老爷笑了。
“恩恩,谢谢爹娘!”他激动得抱住南宫老爷。
“错影!”汐筠手提着一个篮子,蹦蹦跳跳地奔进错影的屋内。“错影…错影错影。”
他额上青筋一跳:“汐筠,你来了呀。”
“是呀,特地来感谢你出手相助。”他把篮子搁在罗汉床中央的小桌上。
“举手之劳,不用那么客气。”他斜睨那个篮子,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为了聊表谢意,我特制了超美味料理给你品尝,都是我原创亲制的!”他将篮子上的盖子打开:“绝对诚意十足。”
“唔!”他原想捂住鼻子,但转念一想怕他难过所以还是强忍着:“这是什么?”
他不觉有异,兴致勃勃地解释着:“这叫蜜汁鲍鱼。”
“鲍鱼?”他只看到一朵朵枯裹着一只死鱼,汤汁上漂浮着一些死蚂蚁和蜜蜂,还有类似油渍的不明黑红液体。
“哦…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鲍鱼放哪,所以突然奇想做了这样的。所谓的蜜汁鲍鱼就是将花和鱼一起烹调,我想整朵花一起烹煮蜂蜜的话比较入味,所以就整朵丢下去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