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阳看着初生的太阳,金色的光芒洒向湖面,与湖面蒸腾起的雾气交融到一起,眼前如笼上一层金色的纱幔,似梦似幻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
回程时,许朝阳对郑昊说:“你送三个孩子回家,我要去公司一趟,坐亮子的车。
郑昊连忙说:“别呀,上车吧,送完他们我再送你去公司。”
“不用麻烦,反正亮子也要回公司。”说完甩上车门,上了曲小亮的车。
沈洛眼巴巴地看着许朝阳上了另一辆车,心里闷闷的。他清楚地知道许朝阳在躲他,从早上到现在,许朝阳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话,眼神也在看见他之后自动移开。发生了昨晚那件事,沈洛后来心里很忐忑,他怕许朝阳厌恶他。
许朝阳也是闷闷的,曲小亮从后视镜看了看许朝阳说:“朝阳,你不开心吗?”曲小亮的心很细很关心身边的朋友,不然也不会追到谢康。
“不用你管,开你的车吧。”说话的是谢康。谢康觉得这事不是别人说什么是什么的,得要当事人自己想明白。
回到家,曹云飞却在楼下拉住了沈洛。曹云飞想问清了一些事,但踌躇了很久,仍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想跟我说什么?”沈洛问。
“那个,嗯……你和你爸的关系……好像特别好。”其实曹云飞想说关系不一般。
“你想说什么?”沈洛皱眉。
“我觉得你对你爸的感情比……一般父子……”曹云飞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说。
“我喜欢他。”沈洛直言不讳,他不想瞒曹云飞,不想瞒任何人,甚至想大声告诉所以的人,他喜欢的人是许朝阳。
曹云飞愣愣地看着沈洛,其实他早就察觉了,平时许朝阳与沈洛就比一般父子关系好,这次在车上他看见他俩拉着手,这么大小子谁会跟自己老爸拉手拉那么长时间,而且打篮球时,他也看见沈洛时不时看向网球场,眼光追寻着许朝阳的身影。
“他是你爸。”曹云飞讷讷地说。
“他不是我亲爸。”
曹云飞听后一愣。
“他……是我舅舅。”沈洛又说。
曹云飞一个趔趄,这关系跟父子也差不多吧,都是直系亲属。
沈洛最郁闷的其实也是这层关系。不管许朝阳怎样拒绝,他都有自信可以把沈洛拉到自己身边,让他成为自己的人,可就是这层关系,却是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他最怕许朝阳以这个理由拒绝他,那将等于断了他所有的后路。
曹云飞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拍拍沈洛的肩膀说:“哥们,自求多福吧!”
☆、我的心呢
许朝阳没跟曲小亮回公司,在商业街附近就下车了。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他不知道该去哪儿好。走着走着就来的他们平时常去的酒吧。这时候才是下午,酒吧还没正式营业,但服务员都认识许朝阳,冲他打声招呼就让他进了。
“哟,许公子,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酒保阿琦看见许朝阳打了个招呼。
“嗯,给我来杯酒吧。”许朝阳说。
阿琦看看许朝阳的状态一笑:“给你尝尝我新调的酒。”说着调制杯在他手中上下翻飞,一会儿一杯淡蓝色的鸡尾酒放在许朝阳的面前。
“撒旦的眼泪。”阿澈说
许朝阳举起酒杯,见淡蓝色中心悬浮几个类似红色圆球东西。撒旦,恶魔头子,一个魔鬼还会哭?许朝阳觉得这名字特矫情。
喝了一口,“咳咳……”入口辛辣,许朝阳猝不及防呛了一下,赶忙咽下,余味却是丝丝苦涩。
许朝阳回味了一下,有些呆呆地说:“原来恶魔也有感情。”许朝阳酒量不好,但品酒却是行家,一下就道出这酒的真谛。
阿琦就喜欢给这种懂行的人调酒,就好像在用酒交流一样,一个可以品出他酒中含义的人,就像他的知心朋友。然而今天这杯就有些特殊,一般人不会想到这些,只会这杯就的寓意就像“鳄鱼的眼泪”那样,是假惺惺的意思,只有为情所困的人,才会真正体会个中深意。阿琦不认为许朝阳会是为情所困的人,
但既然许朝阳能道出此酒的含义,那就说明现在的许朝阳并不是他表面上表现出的平静。
许朝阳又喝了一口,让那丝丝苦涩萦绕在心间,是呀,恶魔都有心了,那他呢,他的心在哪儿?
“再来一杯。”许朝阳把空杯一放。
“撒旦的感情只能让人体验一次。”阿琦说。
“那就再来杯别的。”
“体验过了极致的爱其他的感情还放在眼里吗?”阿琦狡黠一笑。
“你改行当爱情顾问得了。”许朝阳咬牙。
“其实,我的理想是做一个诗人。”阿琦笑。
许朝阳无语了,把钱拍在桌上走人了。
回到家,许朝阳径直朝自己房间走。
“你是在躲我吗?”身后沈洛的声音响起。
“没有。”许朝阳说,他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沈洛。
“昨晚的事让你恶心了?”沈洛从后面抓许朝阳的胳膊,不让他走。
“没有。”许朝阳是实话实说,如果他真恶心,早一巴掌把沈洛拍床底下了,而且最后自己还很爽,怎么可能恶心。
“那你是后悔了?”
是的,许朝阳的确是后悔了。他不该放任他俩的关系变成这样,上次他还能说是因为喝醉了,可这次呢,他完全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