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知。”池清诚然道。
任盈盈笑道:“向叔叔说贾布要不知要送他们去何处,待他们下了黑木崖,他便会设法将孩子抢来。若是东方叔叔出教寻了,那便代表这个孩子待他很重要,可若东方叔叔无动于衷那便是他猜测错了,叫我莫要轻举妄动。如今东方叔叔去了个把时辰还未回来,你不觉得事有蹊跷?”
池清闻言,道:“你们如此挟持孩子为哪般?难不成那向左使想篡位做教主?”
任盈盈道:“我只是想找回我爹爹。”
池清闻言,纳闷道:“你要找你爹爹劫持孩子做甚么,难不成你的爹是教东方给绑走的不成?”任盈盈道:“我爹爹本是日月神教教主,两年前莫名失踪,随后东方叔叔即位,各中难不成真与他并无丝毫关系?”
“所以你和向左使绑了孩子准备要挟他说出孩子的下落?”池清道。
“这些事原本并无必要同你说,可我觉得你该是个识相的人,究竟是让我打晕了带下去还是你自愿同我一块下去?”
池清心道她这简直同挟持无异,自己若不识相不过是多吃些苦头罢了。且依着他对东方的了解,若非待他异常重要之人,决计不会花这般心思。所以那这孩子哪怕不是他亲儿,也是待他甚是重要。既然孩子落在了他们手中,再添自己一个倒也同他们说的一般,多添些胜券罢了,道:“小生乃是读书人,可经不得你这一打,自然是乖乖同你下黑木崖。”
任盈盈闻言瞪了他一眼,道:“你莫要耍甚么花招,否则我一刀送你归西!”
池清啼笑皆非,自己何时竟落魄到竟要受一女童的威胁了?挑眉淡笑道:“小生不过是个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们若连小生都解决不了,还想对付教主?”
任盈盈哼了一声,倒未在多言,领着池清一同出了小舍。也不知是当真是轻看了池清或是甚么,竟连给他下药或用刀抵着后背都省去了。
任盈盈乃是神教圣姑,教众见有若天神,二话不说便恭恭敬敬地放了下去,中途换了三次竹篓到达黑木崖底,坐小船过了小摊,却见神教教众匆匆策马朝东奔驰而去,有一队甚至是池清早上才见过的秦伟邦领的头,这才确认任盈盈所说未假,东方不败绝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大动干戈。
秦伟邦策马驰过之时任盈盈当即拉着他朝边上树丛中隐了过去,所幸秦伟邦急着出去寻人倒未曾多加留心他们。待他们离去,任盈盈这才拉住池清的两人躲躲藏藏地行了近几里路,到得一颗其貌不扬的大树下,见其上边有着一条划痕,任盈盈轻轻巧巧地腾身跃起从树上取下了一个包裹,落地打开一看,竟是两套破破烂烂的乞丐服。任盈盈的脸当即僵了住,池清亦是同她差不了多少,任盈盈取过其中一套大些的乞丐服仍到了池清面前,道:“快些换上!”
“……”池清面有难色,当年离家出走最落魄不过是粗布麻衣罢了,何曾穿过乞丐服?但见任盈盈取过小的那件,咬了咬牙,朝着他凶狠道:“你转过去,若敢回过头,我将你眼珠挖出来!”
池清心道她小小年纪便如此心狠,却不知他天生断袖,哪怕是妙龄女子教他瞧上两眼亦不稀罕,更勿论她这女娃了……
拾起地上的衣裳,但觉秽臭冲鼻,令人作呕。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即狠心地取过乞丐服换了上。两人换过衣裳,任盈盈又将梳得整齐的垂髫弄得蓬乱,往地上抓了一把泥巴抹在了脸上,随后要池清照样画瓢,池清无奈,只得照办。不过片刻,原本衣冠楚楚的二人一大一小便成了衣衫褴褛的两个乞丐。
两人换好衣裳,任盈盈便拎住了池清胳膊随即提气疾奔。池清只觉自己的身子从地上疾驰而过,竟是省轻得很。可任盈盈年纪尚小,武功虽小有所成,可力道不够,提着池清奔了一会便累得气喘吁吁,可她毫不停顿,落地拽着池清朝一处山林狂奔而去。
两人教他禁锢住了胳膊,只得随着她一块奔,如此行进了大半个时辰,忽听得身后马蹄声响,七八人自西方奔来,都是劲装结束,身负兵刃,奔行甚急,如风般驰至,从池清同任盈盈身旁掠过。驰出十余丈后,忽然一乘马兜了转来,马上是个中年男子,面颊尖瘦,道:“喂,你们两个有没有瞧见一个身穿白袍的老头子?身材瘦长,腰间佩一柄弯刀。”
任盈盈乃是神教圣姑,一出声指不定会露出甚么马脚,便朝池清瞥了一眼,示意他回答。池清见她目有厉色,低哑着嗓子道:“未瞧见。”男子闻言,圈转马头,追赶另外几骑而去。
两人又在大路上奔驰一阵,转入了一条山道,渐行渐高,行不到半里,池清终是耐不住出声,气喘吁吁地道:“我们究竟要上哪去。”
任盈盈闻言问答,转而小心翼翼地喊道:“向叔叔,向叔叔……”池清无奈,只得跟在她身后。
此时两人已进入山林,夕阳已落,山林中漆黑一片,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池清只觉这辈子从未落魄至此,想来任盈盈堂堂神教圣姑,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定未吃过甚么苦,此时竟未吭一声累,自己岂能连她亦不如?如此这般又寻了小半个时辰,却听远处一棵树上传来了一个欣喜的嗓音,唤道:“盈盈。”任盈盈闻言,忙不迭拉着池清朝声处行去。
向问天从树上跃下,山林树枝茂密,只有几缕月光从树叶缝隙中投射进来,待池清瞧见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