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下雨了, 一连下了好几天了,到处湿湿的, 一点儿也不喜欢。
只是雪又厚又冻住了,要捡到石头也不容易, 辛湖干脆直接抓了雪, 捏成团,一样也能当石头用。刘大娘和大郎见状也学着她的样子,开始捏雪团。三个两手飞快的动作着, 不一会儿身边就堆了一堆石头与雪团。
“乒乒乓乓”的打斗声越来越近, 三人原本就藏身在大树后面, 连马儿都牵到隐避处去了。他们居高临下望去, 清楚的看到一匹黑马飞奔而来, 而他身后不过三丈远,紧跟着三匹马, 马上三人象是前面这人的护卫,一边往前飞奔, 却又时不时的回头, 拉弓射箭。
没一会儿,后头追上一队人马。中间队的三人虽然两人有在不停的回头射箭,后头也有不时有人中箭落马,但却架不住后头追兵众多,况且后面也一样有弓箭手。几乎就是在片刻之间,三人当中已有一人中箭落马,不知生死, 而后面的人也呈人字散开,分成两队包围过来。
逃到最前面的黑马人很快跑到悬崖跟前了,不想却被生生阻挡了,他猛得抬起头来,不甘心的看着上面。大郎三人几乎可以想象到他脸上的表情。可惜,追兵已经围上来了,他的另两个护卫已经无法再保护他了。
男人吆喝了一声,黑马停了下来,却重重的喘着粗气,看来不是受了伤就是累坏了。男人摸了马一把,突然解下胸前的包袱,辛湖猛然间睁大了眼睛,原来那并不是包袱,而是个娃娃。
“何潜山,我看你还能往哪儿跑?这会儿,可没人护着你了,你的兄弟们全死光光了。”后头的人停下来,与他相距十来米,见到他前头无路可走,都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紧紧的堵住了他的退咱,当中一人发出阴森的喝叫声。其余的人,都小心的围上来。两名弓箭手更是端着箭直直的指着他。
“邓强,你这个狼心狗肺之徒,枉费蒋大人那么信任你,你却吞下大人举全部身家得到的振灾粮食,还对大人赶尽杀绝。”那人一手抱着娃娃,一手拎着一柄□□,怒骂道。
“呵呵,人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的蒋大人早就死了,还不束手就擒。看在往日同袍的份上,我能留你一个全尸,只要你交出蒋家的小公子和蒋大人的手信。”
“蒋大人一心为灾民,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就弄到这些粮食,你居然全部私吞了,还杀了那么多有手无寸铁的可怜灾民,做下累累罪行。苍天有眼,迟早一天要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你们这些跟着他的人,想想那些灾民,想想蒋大人一家三十八口,你们还能睡得着吃得下吗?你们跟着他,迟早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这位何潜山却是个口牙齿伶俐的人,他极会说话,善于鼓动他人。听了他的这些话,果然就有人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他们其实是都明白,他们屠杀的都是灾民,而蒋大人是位好官。
上面三人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大郎在听到邓强这个名字时,脸色就变了,此刻更是死死抓着手中的砍刀,只恨不得这是一柄利箭,他就能射死那个叫邓强的头目了。
叫邓强的领头人,却毫不在意何潜山的话,阴森森的大笑几声,说:“何潜山,果然好口才。可惜啊,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话音未落,却突然反手一刀就砍了他身边那位退了几步的年青男人。谈笑之间,举手就杀人,还是杀的自己人,这一变故令他们身边的人有片刻的发愣。
趁着这个机会,何潜山看了眼手中的娃娃,眼角扫过山坡上的大郎三人的藏身之处,突然用力往上一抛,那娃娃发出一声嚎叫,象飞驰的炮弹一样,往辛湖他们三人的藏身之处飞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刘大娘,辛湖,大郎都捂住了嘴,不敢让惊叫声传出去。
而就在这一瞬间,何潜山挥舞着手中的□□,象一阵旋风似的调转马头,冲着邓强直奔而来去。刘大娘,辛湖,大郎眼睁睁的看着那娃娃落在了他们面前的一棵大树杈上,稳稳当当,只是“哗啦啦”的振落了不少树上的积雪。
三人瞪大眼睛,没想到这何潜山有如此好的功夫,居然算计的这么好。不多不少,那娃娃卡在树枝之间,因包裹的严严实实,居然毫发无损。只是经过这一惊吓,娃娃已经晕过去了。
等大家回过神来时,下面已经是腥风血雨,刘大娘,辛湖,大郎三人听得真真切切,知道那邓强一伙人是坏蛋,不仅吞了振灾粮食,还杀了一位蒋大人。这会儿大家简直是又惊又怒,大郎和刘大娘都感同身受,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手,拿起手边的那堆石头与雪团,冲着下头的弓箭手狠狠的砸过去。辛湖把那小娃娃放在一边,也跟着奋战起来。
还别说,三人居高临下,又是出奇不意,偷袭之下,还真给他们伤了不少的人。那两个弓箭手因近身博杀能力不行,又因何潜山与众人搅在一起,他们怕误伤自己人,一直握着弓箭在外围瞄来瞄去,就象块正经的靶子一样竖在下面。
大郎辛湖和刘大娘,不约而同的拿了他们当第一目标,手中的石头雪块狠狠的朝他俩砸下去,两人满头开花,应声而倒。倒了两人,三人信心大增,立马各自选了目标,手上的石头与雪团象下雨似的往下砸。
被砸中的人死伤过半,有的被砸中头,满头是血哪还有战斗之力。有的被砸的落下马,还来不及再站起来,就被混战中的马蹄踩死。少了弓箭手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