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暑气更甚,身上有印记,南宫意不便脱衣,在屋里实在待不下去,就走进了竹林纳凉。
虽说作为人质,蛇祖门对他们的看管并不严,想来也是对竹林中的玄妙颇为自信,认为他们肯定走不出去。竹林中布了阵法,南宫意老早就知道,有时候你盯着眼前的竹丛往前走去,几步之后,发现竹丛变了模佯,如果再往深里走,很轻易会迷路,幸好他只是来纳凉的,就在附近转转。
走着走着,忽然,他感到了一阵凉意扑面而来,便本能地向前走去,那阵凉意如同捉迷藏一般,在岔路口吸引着他,让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忽然,一种不祥的预感覆上了他的心,他猛地站住,只觉得头上一阵微风,他捏起两指运起剑诀,腰间佩剑飞出,刺向风起处,可剑刚至,手腕处便是一阵疼痛,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与之一起落地的,还有半截尾巴,还在微微扭动着。他忍住恶心,抓住这截尾巴,拿起剑,一步步向回走,每走一步,汗水都像雨一样往下落去,滴进眼睛里,连视线都模糊了,可偏偏竹丛动来动去,越聚越密实。
“都走多久了,随便砍一根就行了吧。”
“你懂什么,他以前说过,要长在禁室附近的紫竹才够坚韧,音色好。”
“哎呀,这怎么有个人,快来啊!”
这是南宫意扶剑倒地前听到的最后的话。等柳盈眉和图远把他送到青竹居,他已经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意识模糊了。
武丘看着他们抬来的南宫意,瞬间慌了,赶紧让开把人放在床上,问道:“这里可有大夫?”
“有,你赶紧去请,就在学堂旁边那家……不对!”柳盈眉用力掰开他紧握的右手,里面是一截捏变形的蛇尾巴。
“我的天啊,你怎么惹到了这个啊!伤口在手腕上……快快,拿匕首,面盆,还有烈酒,图远过来帮我,我们要给他放血!”柳盈眉脸色凝重,吩咐武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