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代的阴影,让朱颜对人,尤其是对自己有yù_wàng的男人,无法信任。
只有仁杰是不同的。
一个从来对自己没有任何要求,以德报怨没有私欲的美少年,就象万花红中一点绿,可遇不可求,如果可以把他留在身边,那自己以後的日子就会快乐很多。
可是,想到自己当初曾毫不容情的出手伤人,朱颜就完全没有把握,如何才能打动对方呢?
朱颜脑中思路纷乱,脸上却清淡无欲,看不出什麽波动,他敛了调笑之色,真挚地说:“十一郎,你是我的贵人,从此,百变门敬称你为大尊者,可以代行帮主之令,就以你怀中的云剑为凭。”
他轻轻浅浅的一笑,“十一郎,你若有何差遣,百变门一定尽力而为。”
仁杰展颜欢笑,顿时满室阳光,照耀得人心情舒畅,他点头道:“朱颜,不必如此隆重,我们是好朋友,你若有事,我也会到的。”
朱颜心中酸酸软软,一种从未品尝过的滋味,他轻唤一声,“十一郎,你……”却再也接不下去。他一贯处事淡漠,不容自己心存柔软,然而,人的心却不是自己可以完全控制的。
他心中郁闷,幽雅的叹息道:“解药只剩下半粒,我的腿……”
这时,小侯爷插了一句,声音清冷悦耳,“仁杰,我去大殿看看,你与朱颜话别後就过来吧。”他转身吩咐:“白一,你留下照顾仁公子。”
仁杰立刻伸手握住小侯爷,柔柔地望着对方,两人相视一笑。
小侯爷挑眉眨了一下眼睛,嘴角的笑容渐渐变得绚丽多姿,“小杰,我等你,一个时辰後出发。”
一会儿功夫,大夥都走开了。
小包子和小篮子乖觉的守在卧室外。
白一面沈似水,无风无波,看不出喜怒,手中握剑鞘,环臂抱胸站在离门很近处的梧桐树下。
朱礼君乐呵呵地斜倚在窗外,随手从腰间摸出一瓶酒,仰头灌了一口,抽空向房内张望。
两位高手各为其主,在院中自据一角,互不搭理,秋风虽起,却吹不散两人之间淡淡的凉凉的敌意。
屋内的气氛融洽多了。
仁杰在朱颜背後垫了一床被子,安置他斜靠在床头,端茶送水伺候他用了解药。
朱颜心中有个小猫爪子,一下一下搔着,却怎麽也触不到痒处。
连他也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思。
当初,朱颜是否存了磨轻薄仁杰折之心,已经无迹可寻,也不再重要。
他只想敬他爱他与他相伴,可恼仁杰却偏偏惦念着雪公子那对头。朱颜心里有些湿湿涩涩,生着无明的闷气,却又不知道如何发作,憋得心火更旺,烧得胸口的那锅滚烫伤人。
将帮主大人照料妥当後,仁杰这才拉过椅子坐在床边,笑得如温暖的春风,“朱颜,我得告辞了。”
朱颜叹气,“你没有什麽武功,不如我让紫衣武士首领朱礼君,跟在你身边,他虽沾些酒色,却是我门中绝顶高手,定能护你周全。”
朱颜对情事虽没有什麽实际经验,但他已非懵懂不知的惨绿少年,知道有些事急不得,自己与仁杰已结了渊源,让朱礼君跟着,潜意识中有那麽一丝无法言明的保护自己所有权的意味,当然,朱大帮主是扬名天下的青年才俊,他怎麽会存卑鄙心思,即使有也绝对不会承认的。
仁杰个性宽厚仁慈,经历碧寒潭的生死与共,朱颜已经将仁杰认作最亲近信任之人,如果此时有人敢对付仁杰,他会伸出一只小指头捻死对方。
仁杰猜不到朱颜的九转玲珑心事,只是隐隐觉得不妥,目前两人化敌为友,但是轻易收留一位陌生人,恐对自己呆在江南查案无益,便婉言谢绝:“帮主,这恐怕不妥。再说,雪公子手下众多……”
“雪公子的人,却不见得能为你所用。”朱颜截住话题,感慨地说,“我和笑七、朱钰十多年的交情,也抵不过利欲两字。朱礼君精通易容用毒,机智过人,定能照应你,我想,你也不希望雪公子一次次出手救你吧。”
这最後一句话,比什麽都能打动仁杰,雪公子因了自己受伤中毒,仁杰一直自责内疚,如果自己不用拖累对方,倒是可以考虑。
仁杰心中一动,笑道:“多谢你思虑周全,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无端收下这份大礼,仁杰很想能回送什麽,就提议道,“我在家乡学过一种物理疗法,或许可以帮助你的腿伤受後复健,我示范给你看看好吗?”
朱颜不明所以,彬彬有礼地说,“多谢。”此刻,只要能让仁杰多留一刻,他都不会拒绝。
仁杰神色有些奇怪的扭捏,“那麽,得罪了。”他出人意料的掀开被子,一双温暖的手按上了朱颜修长的大腿。
朱颜莫名其妙地一震,心口居然漏跳了半拍。
仁杰的一双手,皮肤是充满男子气的小麦色,指甲闪着健康的粉红,指关节分明,很漂亮,很温柔,缓缓的推拿着朱颜的双腿。
朱颜的腿不能自由移动,但是已恢复了几分知觉。这双手带起的热量和刺激,让他的身体起了一种无法抗拒的骚动。
朱颜只觉得说不出的难堪,像他这样俊美无双,fēng_liú倜傥,冷漠无情,一个微笑可以让天下无数美女竞折腰的武林高手,应该是笑傲江湖,将身边这个美少年搂在怀里肆意怜爱……
此刻,他却不太体面的瘫软在床,任由一个武功低微的无名之辈,抚摸自己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