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狗又何妨?他这样想定着,努力想说服着自己随事郁闷而不得挣脱的心中纠结,
却恰恰是乱七八糟一团麻地相缠起来。思想不出,只浮着一丝惘然的笑意。冯宣
仁看着少年脸部从呆板到一丝无来由的笑容,虽有些不解,但总是略为宽心。
“少爷,我有用吗?”阿诚问出一句古怪的话,让冯宣仁一时找不到头绪
:“什么?”
“……”阿诚也觉得自己问得突兀,试着解释,却是面目全非,“我觉得
自己很无用,无用到没有办法帮到少爷任何事。”
冯宣仁笑:“不对,你帮我许多忙了,只是你不觉而已,我说过,你对我
……很重要。”
“是吗……”
“是的。”冯宣仁干脆地应着。
阿诚想笑,却没来由的心痛,笑容浮在嘴角边立即无影。有用就好,他对
自己说,如果没用的话,可能连条狗也要当不成了。
只在这没多久时间里反复思索,阿诚觉得自己成长了不少,也想通了不少,
却是没有发觉这所谓的成长有时只会把自己本来清如明泉的心境搅成一片混沌,
待重新复为明净怕已是情过人消了。
两人无言许久,天渐放明,又一天来临,厨房里有声音,想是老妈子已经
来了,开始准备早饭了。
“快去补个觉吧,忙了一天一夜别把自己给累垮了。”
终于,冯宣仁放开阿诚,叮嘱一句就走上楼梯回房休息去了。
阿诚虽是应着,回到床上却睁着眼满脑子阿三的事,怎么会成眠?躺了个
把钟头,就起床干日常的活,累是累点,心里却踏实许多,没时间胡思乱想。
冯宣仁也没有休息多少时间就返回到书房里,思量到钱的事有些麻烦也是
睡不着,如果要任意使钱的话也得等到年过后自己能掌握家里一部分资产才好,
但照这样的话人得拖到年后才有可能弄出来,时间上显然是不充的,唯一的法子
得先从哥哥冯宣义那边挪一点出来。
这样想罢,就欲要提起电话筒,而此时电话抢先似的猛响了起来。
“冯组长,不好了,马克……马克先生他死了!”电话那头是阿刚,语气
焦急。
冯宣仁大惊,从怀中摸表出来一瞧,此时距马克离去还不到三个钟头。
“怎么回事,你们才走几个钟头而已,他怎么会死啦?!”
“不太清楚,送马克到医院后,我就自个儿在医院附近的饭店里吃早饭,
后来想起帽子没有带出来挂在医院接待室内,待再回去,医院里已经大乱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