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过年过的挺好的吧。”子浩一家人刚一出门，迎面便走来一家四口，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壮汉热情的向子浩的父亲打招呼。壮汉的妻子跟在壮汉的一旁，笑而不语。妻子的身后跟着一对姐妹，其中年龄稍大一点的姐姐便是和子浩同一天出生一起长大的子涵。

“老徐啊，过年好，过年好。你可是个大忙人，一年也见不着你几次，净忙着挣大钱了，这次过年什么时候回来的。”

“腊月二十七才回来，回来也一直忙着过年，整天在家里忙活，也没和老伙计们聚聚，抽空一定来我家坐坐啊，炒上几个小菜，咱们一醉方休啊。”

“一定，一定，我得先走了，孩子他奶奶还在家等着呢。”

“赶紧去吧，给大娘捎个好。”

“谢谢了。”

匆匆一番寒暄后双方便各自离开，只有子涵扭着脑袋一直望着子浩远去的身影。

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了一条东西的胡同。

“当当当，妈，开门啊，我们来给你拜年了。”父亲用手轻轻地叩击红色的铁大门，大门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一会，一个身穿大棉袄大棉裤的老人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老人正是子浩的奶奶，王少凡的母亲。老人是一个封建传统的大家长，就说当初子浩的父亲和母亲结婚的时候吧，老人就曾百般阻挠，说他们家是书香门第，祖辈是在朝廷里做大官的，要找也一定得找大家闺秀，无奈老人还是拗不过子浩的父亲，到底还是成了这门亲事，也许正是因为如此，老人对子浩的母亲终究是不喜欢的。

“奶奶，新年好，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子浩看着走出来的奶奶率先走上前去。

“哎呦，我的大孙子。”边说着边摸索着什么。

“过年了，奶奶给你一个大红包吧，来，拿着吧。”

“奶奶，我不要，我都长大了，您不用再给我了。”

“子浩，别嫌少，你爸昨天一共给我五十块钱，还得分成五份，你就收下吧，这是奶奶的一点心意。”

子浩看着奶奶坚持要给，一时也就难为情了，转头看看身后的父亲，父亲点点头示意子浩可以收下，子浩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放在口袋里。

越过铁大门，一个大大的庭院映入眼帘，比子浩家的庭院大了不止一倍，连着屋子的还有几阶楼梯，子浩扶着奶奶慢慢地走进屋去，父亲将大门插上之后也紧紧地跟了上来。

屋子又三间，一间大厅，两间里屋。大厅倒也算是敞亮，一张红木桌子和两把红木的椅子，一左一右的摆着，有五六成新的样子；靠墙摆着一张破旧的联邦椅，联邦椅前面有一张七成新左右的茶几，茶几上摆着一套茶具。两个里屋就各只有一张小床而已。

“妈，五弟怎么还没到呢？需不需要我去找找看看。”少凡口中的五弟便是子浩五叔，也就是子浩奶奶最小的一个儿子，少凡排第三，子浩上面还有一个大伯，一个二伯，下面还有一个四叔，一个姑姑，和最小的五叔，王全。王全生性懒惰，好酒好赌，用子浩奶奶的话来说就是最不成器的一个，而老人最为疼爱的老大年纪轻轻就去世，聪明伶俐的老二也早早的过继给了人家，这可不就是所谓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嘛。

“不管他，你看他整天那个熊样，爱来不来，来了还惹得我生气。”

父亲听了奶奶对老五的评价也确实是不好在说什么，便只能又换了一个话题。

“妈，你看你一这人在家过年多冷清啊，你去我们家呆上几天，咱们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多好。”

“嗨，我是在自己家里住习惯了，人家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说的就是这个理儿啊，再说我去你们家你们哪还有地方睡觉了，四个人挤一块还不得挤死啊。”奶奶说着坐在了椅子上，然后目光盯着子浩。

“子浩，你怎么还是穿着这身衣服呢，这都穿了三四年了吧，你看，这裤子都成了七分裤了，老三，你也是的，再穷也不能穷孩子啊。”老太太虽然叫的是老三的名字，可是眼光却向着子浩的母亲瞥了瞥，那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面的人都沉默了，少凡赶紧说道：“妈，我知道了，明年一定给子浩买一身新衣服穿。”

“奶奶，我这身穿的挺好的，习惯了，穿这身舒服极了。我妈过年之前就非要带我去买新衣服，但我不喜欢，新衣服穿在身上别提多难受了，还要时时担心弄脏掉。”子浩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这话听到子浩的母亲的耳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老太天说完子浩，又将目光转向一直安静的子梅。

“子梅啊，你大了，奶奶没给你准备红包你不会怪奶奶吧。”

“不会的奶奶，姥姥一定会给我准备一个大大的红包的。”话音刚落，父亲母亲老太太三人都深深的陷入了尴尬中。

沉默……

“小燕啊，你妈那边都还挺好的吧。”奶奶这一次将目光锁定到了儿媳妇身上，奶奶对这个儿媳妇一直是有些偏见的。

“都好，还让妈您惦记着。”母亲微笑着，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前段时间大舅还来我们家来着，带着表哥。”子浩兴奋地说道。

“哦？你大舅来做什么？”奶奶被子浩的话头吸引了。

“大舅带着表哥和一个陌生人来给我们家焊铁大门，还顺带着疏通了一下水管子。干完活就走了，饭都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