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发脾气了,也许很幼稚,但我的确就那么做了。从云若晗的饭局上回来以后,我越发生气,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烦闷。我决定最近一段时间不去看他了,反正他也不会知道,这些全凭我自己的意愿。可是不去以后,我还是压不下去心里的起伏。
杂志社的叔叔给我发了电子邮件,说是我之前的系列故事销量不错,这次给我一千多,如果我还有别的作品,都可以发给他。于是,我在没有去看他的这段时间写了五篇散文,一部小,三篇随笔,宣泄着我的情绪。这些作品一出版就被销售一空,就连我叔叔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他和我都有了一笔不小的收入,乐的他直接给我打了电话,希望我成为他们杂志社的专职作者,我拒绝了,我之所以能写出来这些东西,都是因为自己的情绪在作祟,我知道作为一个合格的作者,需要足够的敏感细腻,我不是个喜欢暴露自己心情的人,所以我并不打算把写作当做是一个长期的事情,它只不过作为我的外快。
我的作品在我看来都有些伤感、阴郁、生气、希冀的色彩,实在很难想象这样的作品会受到欢迎,我那是在自暴自弃来着。几天后,我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封面只写了我的地址和收信人,里面的内容是两个字:随心。只是这单单两个字,却让我差点落泪,记事起就没有能让我落泪的事情了,我今天却因为一封匿名信戳中了心里最不堪的地方,最脆弱的地方。
他看着杂志上的文字,狠狠地皱着眉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摞白纸,刚写了几个字,就烦闷的将整张纸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箱。办公室里堆了一堆同样的杂志,就像是直接从杂志社搬出来的一样,一团一团的纸片散乱着,就连门外的女秘书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把办公室弄成这样。
我已经将近两个星期没有去安谧小区了,我用那笔钱买了个高级单反照相机,自学拍照的技术,最开始是在学校里,拍摄一些学校的风景,后来马璟看我拍照技术越来越好,要求我给他拍两张,我便带着他,每天下课后去周围的一些景点公园拍照,没有拍了一万但总有五千张,看着我的技术越来越好,我开始挑战一些难度比较高的。我把我感觉比较好的照片发到了网上,获得不少的好评。我以为我的一气之下会让我不想再去看他,不想再去窥视,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越发觉得心里像是被剜了一个洞,这洞一日一日越来越大,折磨着我。
“君言,君言?”
“哈?怎么了?”
“你最近怎么感觉心情很不好的样子。”马璟看着我,有些疑惑。
“没有啊,我没事。”
“得了吧,你这表情不像是没事,说罢,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我摇摇头,“可能快期末了,要好好复习累的吧!”
“不可能,你这么拙劣的谎言连我都骗不过去。”马璟气呼呼地,不满我不告诉他实情。
“我自己调整两天就好了,有些事我暂时不想说。”我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告诉马璟我不想说。
“好吧,扛不住的话还有我呢!”
“知道了,你厉害,行了吧!”
我最后还是妥协了,妥协于内心的情绪。我买了个微型照相机,练了一天的偷拍技巧,然后又一次坐上去他家的车。两个星期不来,这里还和以前一样,丝毫没有变化,我坐在自己的老位子,点了杯黑咖啡,现在是17:23,还早。我其实是不喜欢咖啡的,太苦了,苦涩的提醒着你生活的不易。很多人抽烟喝酒不是因为喜欢,而是逼不得已,香烟涩苦,刺激头脑清醒起来,美酒辣呛,却能让人暂时忘却烦恼,沉浸在幻想世界。
18:00,他回家了,这次开的是辆白色的车子,他下了车,我看着他,还是以前的样子,没有变,也是,只有两个星期,会变成什么样呢!我打开照相机,调整着角度拍着他,从下车到进屋。我承认,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我心里的那个洞被填满了,所有的烦闷一扫而空,我看着他,像是看到了我自己的小世界一样,很满足。那一刻,我觉得我陷进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泥潭走出来,也许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即使我以后离开,成家立业,我也没办法忘记这个人,有什么办法呢?在我能控制的这段时间,我想就在这里看着他,多看几眼,也许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铃铃铃……”是云若晗。
“喂?”
“君言,那个……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你说。”
“就是,我想要你做我的模特,我想画一些画,所以……”
“就是你之前给我画的那种吗?”不管我对云若晗有什么样的看法,我都觉得这个女孩子画画的水平的确很不错,也许,我可以请教她,为骆峪画一些,留作我的纪念。
“也有,我还会一点油画和漫画。”说起自己的兴趣,云若晗有些兴奋。
“好啊,那我可以跟着你学习这些东西吗?我最近对这个有点兴趣。”
“太好了,绝对没问题。”云若晗听到我答应了,声音轻快了不少,其实我知道她的想法,她想要以这种方式接近我,她对我有兴趣,而我想要找个免费的老师,何乐不为?
“那就这么说定了。”
“恩,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下课以后每天17:30前都有时间的。”
“那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去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