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比嫌弃还讨厌的口吻,刘河心如栓了快铅石,沉落下去,紧握的拳头里的手指掐得手心发红,借着这副身体天生的锐气才支撑一股力气,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
这是上一世,甄军要他说的那句话,此刻他用尽情感道出这句话,眼角泛出酸楚的光芒。无论什么样的心境,这句话是他拥有的唯一资本。
甄军本想无论他怎么回答,都只不过一笑置之,准备自己去医院,竟不料,他说这么一句话,痞子的模样,那双眼睛又像第一次见面时,满目的悲戚和真挚,最难以料想的是,甄军为这一句话,语音里带着的那点颤抖,刹那间,心扉的镜面被点起了一缕涟漪。
一定是这药加了什么催情剂,该死!
甄军看着那双眼睛,如看到什么勾人的魂魄,他走近刘河,捧起他的脸,静静看了半响,接着一个热吻覆上去,刘河迎接着这个吻,绵延又柔情。
这温和漫长的亲吻,完全不是药物刺激下该有的静谧柔和,甄军又突然被这个吻惊醒了神经。他竟然在享受,除了罗英军以外的人他也碰过,虽是可数的一两个,但绝对没有过因为接吻就会有什么特别感觉的,也认为罗英军已经是他各方面最满意的人,这种异样的感受是因为药的作用吗?太邪门了。
猛然推开刘河,甄军转身拉开房门,捂着已经流血的鼻子快速地冲了出去。。
刘河没反应过来,甄军已经消失无踪影,留下空白的房间和窗外偶尔的车辆寂寥的驱使声。
☆、第 13 章
回到住所,方四平不在,整座仓库空无一人,忽然觉得好孤寂,这一夜刘河彻底失眠,在楼下沙发上待了一晚上。
一个夜晚,在沉思和莫不所知里显得特别短暂,透过那扇彩色窗户,看着天空从漆黑到染上黎明的光晕,再到烈阳射出发热的光线,刘河的眼睛似乎都没疲劳过。
空木的瞳孔大概感觉不到疲惫吧,直到三刀常往的过来安排帮派事宜,刘河才静静回了房间。
“小表弟怎么还没来?”猴子找不到方四平身影,就在楼下大声邪笑地问:“昨晚一定逍遥够了吧?”
黄牛像个当事人一样的谈论道:“表弟说他是0,昨晚那个1可是一米八几的壮汉子,多半今天起不来了咯?”
三刀也在点头,对这种fēng_liú事自然也少不了议论:“不晓得,小表弟是不是满意咯?”
猴子更是好奇起来问:“男人和男人搞那种事到底爽不爽啊”
黄牛扬了扬眉:“爽不爽他回来了直接问不就行咯?”
“别说,像小表弟这摸样的,又白又嫩又水灵,搞起来肯定很爽。”猴子一副垂涎欲滴的猜测。
“莫说了……”三刀对那两人使了个眼神,低声说,眼角漂着刚刚进门的方四平。
黄牛跟猴子即刻住嘴,又不时挤眉弄眼的撇着嘴贼笑。
尽管装着若无其事,努力控制自己走路的双腿,方四平的神态却是十分不好的,面色苍白,每走几步都要条件反射地扶着腰,好像一碰就要散架似的。
他没像往常那样跟三刀他们招呼,而是直接往楼上走。手把着铁栏杆一步一步攀爬着上去。
猴子实在忍不住就调侃地问了句:“表弟,你这也整得太激烈了吧?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呀。哈哈。”
方四平在他们眼里是绝对开的起玩笑的,但猴子没想到的是,这个一向洒脱的小表弟竟然锐利地向他们瞥来一道不悦的目光,让人自觉的就闭上了嘴。
打开门就看见刘河坐在床上发呆,方四平什么也没说,直接往床的另一侧躺了上去。直面床铺趴躺着。偶尔像撕扯到什么的吃痛的呻一声。
刘河见他这副快死的模样,也暂时被拉回了魂魄,问:“你怎么了”
似乎很不想被这样问,方四平气恼恼地避开问题反问:“你和甄军怎么样”
提到这个刘河的眼神又落寞下去说:“昨晚他走了。”
“走了!”方四平惊讶地翻身过来,却扯到后面痛得呲牙咧嘴的叫:“啊……”
“你这是怎么了”刘河过去把他扶着坐起来。
方四平直摇头,翻身又趴着,但他却气得横眉瞪眼:“走了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们昨晚什么都没做,而且他吃了那种药居然能走掉,你再跟我讲笑话”
这会儿对刘河来说,方四平是他唯一什么都可以说的人了,他点头道:“真的走了。”
“做了吗?”方四平不放弃地问。
刘河摇头沉默。
可方四平按耐不住了,他一巴掌拍在枕头上:“嬲你妈妈别,给下了药的人都能跑了,老子喝两杯酒却被……尼玛,真他妈背。”
方四平的半句话咽在喉咙里,一想起早上清醒时在酒店里发觉自己被搞了,就是一肚子火气,原以为孙季根本不会对他这种兔子下手,真是低估那个混蛋的接受力。他以前不是只对他原来那种体魄的烈马感兴趣吗?怎么连刘河这种小白脸也有兴趣了,不应该啊。
关键那个混蛋还翻脸不认人,装什么一夜春宵,真是恶心透了。
“你以为小爷稀罕你”不自觉地,方四平低声骂了句。
刘河没明白他在骂什么就问:“什么”
“没什么!”方四平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刘河,回头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足足睡了一下午,晚上,方四平喝了点刘河给他熬的粥,舒服了很多,但还是很痛,毕竟这副身体要承受孙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