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军和罗英军每到周末就会住在固定的一家五星酒店,秦明也跟他们偶尔在那边喝茶。发现不明情况的罗英军,第一时间送去酒店确是对的。也就是说药物发作期间有些突发情况,所以罗英军才这么慌张,无大碍,他也经历过那种感觉,即使有些尴尬的举动也是情有可原。
说辞上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但甄军还是浅淡的问:“真巧,你也在哪间酒吧?”
秦明的脸平静得像面明镜,他说:“系主任的儿子后天要在那办生日晚会,我负责去踩点,那又是间有名的酒吧,是挺巧的。”
不得不说,甄军天生有股压迫感,也就秦明能坦然自若地面对这股气势,跟他对话,不维诺也不谄媚,一言一行也都收尽眼底,巧妙合理的应对,即便他在这席实话里掺杂了一点谎言,也听起来是毫无痕迹的。
他所说的这个主任的儿子确实有些臭名昭著,高调行事,挥霍无度已成风气,要办生日会的事早已经传遍了,秦明作为系代表去办这个事也是料想中的,一个无名无利又没背景的学生,被这样使唤一点都不奇怪。
这回答到让甄军觉得有些理亏不该怀疑他,他点头声音平稳道:“无巧不成书,我和罗英在同一家医院,被同一个医生医治,也是巧事。”
甄军一向称罗英军为罗英,就是觉得同一个“军”字叫起来麻烦。
罗英军回头看了看秦明,就把目光落在甄军身上,说:“你昨晚怎么来的医院?我怎么一个人在酒吧?谁把你带走了?”
一连串的追问,甄军只是淡然一笑:“我自己来的。”
罗英军的脸有点发白,他吃惊的模样并不明显地浮现在脸上,却很不满甄军的这个回答,责问道:“说明白点,被下那种药怎么可能脑子清醒自己来医院,如果是清醒的,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罗英军是在紧张甄军是不是在昨晚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和别人上过床,这是他最近越来越强烈的对甄军占有感,他无法想象甄军触碰了除他以为的人,他们被下的是那种药,在【红叶】长大的他怎么不清楚这种东西的性质,何况他昨晚都完全失去理智,如果不是秦明定力好有足够的冷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罗英军什么都好,除了这种越来越爱捆绑人的猜疑,被人无端管辖的感觉十分不舒服,甄军有些不悦地闷声反问:“如果我不想说呢?我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你面前,大家都平安,你到底要追究什么?”
“为什么不想说,对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碍着秦明,我叫他出去就是。”罗英军回头对秦明主人一样的命令道:“你出去。”
秦明向他点头,转身出去并绅士地带上门。
甄军看在眼里,不屑地撇了撇嘴道:“他还真听你的话。”
“你别说别人,告诉我你昨晚去哪了?”好像习惯似的,罗英军也对甄军用了类似命令的口吻,只是他还未发觉他这种责问,类似一种无理取闹。
这让甄军更是不舒服,他的身体往椅背上靠近,收起了那份认真,腻烦的说:“你直接问我有没有跟人睡不就明白了?”
“甄军!”罗英军细白的脸颊浮起又爱又恨的表情,眼窝泛起水光。
即便知道罗英军不会哭出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种表情,总之最近的罗英军变得越来铭感,也越来越不理智,甄军摇头叹了口气,妥协道:“别闹了行不行?”
“到底是你闹还是我在闹?”
“昨晚确实被一个混混给弄去了宾馆,但是什么都没发生,我自己来的医院。”甄军牵起他的手解释得很诚恳,也暗示他给了足够的台阶。
心里被一种莫名的妄想打乱了逻辑,罗英军冷笑了起来:“甄军,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也会撒谎,这种药叫(欢散),是有mí_yào成分的,你怎么可能自己来医院?”
这一极度不信任的质问,弄得甄军完全没了耐心,他冷冷地摇了摇头,语气森然:“你是说我昨晚被人迷了,上了床,然后这个人还给我送到了医院?这样的说法你觉得比较真实,是吗?”
罗英军低头不语,其实这也不是他要的答案,他只是希望甄军能对他坦诚不公地温和地解释,而不是一如既往的不温不火的态度,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无法想象甄军跟任何人亲密的样子,即使他了解甄军不会说谎,但就是控制不了要去猜想。
“你一向的冷静自持去哪里了?药还没醒吗?”甄军真正生气的时候,从不大声,声音越是沉稳底冷越是恼怒,他斜睨着病床上的罗英军,低声讽刺地说:“那按照这种论断,我是不是要定论你昨晚跟秦明做了一个通宵呢?”
“甄军!”罗英军气恼地眼神扫过来。
“你还是跟秦明多待些日子吧。”
说完,甄军起身理了有些褶皱的衣袖,又揉了揉脖子,折腾一晚实在累。何况他还生忍住了药物的刺激,那种感觉真是够呛,现在想起来真是不值。
“你什么意思?”
甄军拉开房门,回头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让他教你怎么用这里想事。”
门是轻轻合上的,却带出一道人淡淡的情感阻隔。
罗英军垂下头,觉得心里难受得紧,在混乱也在慌乱,毕业的日子越近,就越不能接受他们既定的分开,甄军总说喜欢他,可绝不说爱他,也不说将来的事。
为什么不提未来……真的没有未来吗?
罗英军的失落也带着天生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