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师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偷懒,每次看到师父面无表情的脸时,虽然心里有些心虚,但是很快那点心虚就会被得意所取代,可是好景不长,每过半年,师父就会系统的检查他习武的成果,他因为偷懒,自然是没有达到师父的要求。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师父说过的话。
师父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语气也是和平常一样没有任何的波动,但是柳翊麟却真真切切的从师父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压迫,师父只是用平淡的目光看着他,然后说道,“如果你不想习武,我会亲手杀死你。”
柳翊麟那时候还不知‘死’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概念,他只是单纯的感觉到了如果他再不认真练武的话,可能自己就会遭受什么不太好的事情,直到他亲眼看到另一个经常来找他师父的人将另一个和他差不多大,平常总是偷懒的小孩丢到蛇窟里面的画面的时候,他才真的意识到‘死亡’两个字代表的含义。
柳翊麟当时吓坏了,他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深怕自己一不注意发出一点声音被发现之后就会和那个小孩一样被丢进蛇窟,他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真的没有发现他,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离开的,他只知道等到他跌跌撞撞的离开那个满是‘嘶嘶’声的山洞的时候,他浑身都湿透了。
从那以后,柳翊麟再也没有偷过懒了,每次习武都特别的认真,每当他感觉到受不了的时候,那绝望的叫喊总会在他的耳边响起,让他顿时忘记疲累再一次坚持下去。而师父对于他的用功也很满意,他也再没有从师父的身上感觉到那种寒意了。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整整三年,直到他八岁那年这样的平静才再次被打破。
他记得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的,他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就去了练武场,一边练习武功招式,一边等待师父的到来。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师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准时到来,他等了好久,把所有的招式都练习了两遍之后,师父才姗姗来迟。
师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上来就检查他前一天的学习成果,只是让他将手中拿着的木剑放下,然后就带他离开了练武场。他虽然很好奇师父到底要带他去那里,但是碍于心中对师父的那些恐惧,他并没有问出口,只是乖乖的跟在了后边。
最后他们在一个很大的房子面前停下了。师父二话没说,就把他丢了进去,他的心里很恐惧,可是还没有等他问出什么话来,门就被‘嘭’的一声紧紧的关上了,隔绝了他和外表的世界。
柳翊麟当时真的特别的害怕,可是他拼命的拍打着门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后来他累了就停了下来,这才发现这个房间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人,只是那些人都死气沉沉的,看到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偶尔抬眼看向他的时候眼神总是绿油油的,让他心里有些发毛,他也不敢和那些人说话,只有自己找到房间里面离那些人最远的一个角落靠着墙坐下了。
在这暗沉沉的房子里面,时间好像都走的慢了一些,柳翊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他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起来。这时候却见门上突然开了个小口,然后从那里丢进来了几个馒头,在柳翊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几个馒头就被其他人一抢而空了。
柳翊麟经过了两天的时间才明白,他是暂时出不去这个房间了,而如果他不去和那些人去抢那些可怜的馒头,估计就会被饿死了,他不想死,所以最后也加入了抢夺馒头的行列。他进来的晚,饿的时间不长,而且功夫也还可以,再加上他够拼命,所以一时间也没有吃到什么亏。
直到这间屋子里面的人慢慢的增加,最后一直到满满三十个人之后,他才不能总是能够抢到馒头了。
都是七八岁大的孩子,但是在这个房间里面却仿佛每个人都是自己的敌人,最开始大家还只是会在抢夺馒头的时候打上一架,其他的时候都是相安无事的。直到某一天晚上,不知道是谁按捺不住杀了一个人之后,房间里面的气氛就变得更加紧张了起来。
柳翊麟不知道那段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只知道他再次见到阳光的时候,房间里面的其他二十九个人都已经死光了。
后来的柳翊麟就变了,他变得多疑残忍,最后还杀了魔教的教主成为了新一任的教主,至于之前的那个曾经教过他三年功夫的师傅,也不知道已经死在哪个角落里了。
柳翊麟的心防极重,根本没有人能够真正走进他的心里,叶清可以说是第一个被他认可的人,只是就连一个被他唯一认可的人最后也没有抵挡住权利的诱惑,背叛了他。当时的他是怎么想的呢?好像竟然有一种‘啊,果然如此’的感觉,他虽然十分愤怒,竟然并不感觉到难过失望,只是有些可惜自己竟然就这样被解决了。
让柳翊麟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有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是在一个颠簸的马车上再次恢复意识的。当时他因为太过愤怒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直到那人按着他的肩膀淡淡警告他不要乱动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身边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柳飞这个人,长的不是顶好看的,容貌虽然有些清俊,但是脸色太过苍白了些,这让他的容貌再一次打了折扣。后来他知道了那人之所以脸色那么苍白其实是因为先天不足的缘故,只是那人太过平淡的态度,总是让人忽视了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