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翼不露声色夤虻奈阢筱笠黄人,他倒是没想到,容澜在朝中人缘会有这么好。
能撼动朝廷半数高官,就能威胁大周半壁江山,眼下这众臣请命的场景对一个皇帝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倒不是重翼要多刻意地去忌惮容澜,只是他太清楚自己脚前跪的每一个人的脾性与嘴脸,这天下不畏皇权正直谏言的官当然有,但哪里可能有这么多,还一下子不明原委全都跑来求情。
事情恐怕不这么简单。
“前方将士正浴血杀敌,你们倒是有功夫耽误在求情这种事上!”重翼沉声怒斥,那边张德收了徐、程两人手里的东西呈给他,他接都不接,甩袖愤然:“想一并治罪的就继续跪着,不想惹是生非的就都给朕滚!”
皇帝大怒!
一时间,群臣面面相觑,公主即将下嫁容家,皇上难道不是需要一个台阶来赦免容尚书吗?
重蝶公主大婚前的两日,风不平、浪不静。
北疆不断有战报传入京城。
大周边关一向安定,北厥单于更是当朝皇后娘娘的嫡亲哥哥,是以,亥斛发兵攻打大周的消息一时间震惊全国。
而一个关于北厥为何忽然起兵的流言,不知何时已经传遍大江南北,甚至传入了前方浴血杀敌、捍卫国土的将士耳中。
天下人更加震惊!
皇帝要废了贤良淑德的皇后,为了一个男人!北厥单于爱妹心切,势必要给皇帝点颜色瞧瞧!
世人不敢苛责皇帝的不是,纷纷将矛头指向那传闻里祸国殃民的户部尚书,原来这人竟一直是真的痴恋皇帝,为求帝宠,甚至不惜让整个大周都陷入战乱!
“报——!虎口关失守,洪州沦陷!”
军心不稳,当第一道战败的急报传入京城庖涣两日为容澜跪请出狱的人都摸着自己的项上人头,不敢再跪。
“主子,怂恿那些大臣为容澜求情的是容家残余的影子。”
容澜入狱,容家着急救他出来,这本无可厚非,但若重翼心软轻易放人,如今看来正好证实了那个不知从哪里传开的传闻。
皇帝与户部尚书有染,为博君欢心,不惜废后,结果引得北厥对大周开战。
呵!重翼勾起嘴角,冷嘲一笑,这传闻有些意思,眯眼,捏起御案上那道早已备好的废后圣旨:“摆驾,去天牢!”
皇帝起驾,牡丹宫众人惊呼!
“快来人呐!有刺客!”
“快保护皇后娘娘!”
明晨公主大婚,今夜守卫森严的皇宫竟然闯入刺客,皇后险些丧命。
若皇后今夜被杀,不仅明晨公主的大婚无法举行,更重要的,皇后一死,更加印证了那个传言,北厥要为自家公主讨回公道的士气必定愈发高涨,而大周士兵本就动摇的军心再难稳固。
“给朕查,刺客究竟是什么人?!”
牡丹宫,亥姝珠钗尽去,素衣雅服,一向美艳的容貌失了颜色,她没想过在她以为要死的瞬间,会是那个她又狠又爱的男人救了她。
“皇上,何不让臣妾去死呢?”
重翼表情冷淡,“你哥哥是为你才出兵的流言传遍天下,你如今想死,不如和朕做笔交易如何?”
亥姝神情戚哀:“皇上果然不是因为在乎阿姝的生死。”
重翼皱眉:“这笔交易你会感兴趣的。朕没办法再给你一个孩子,这交易算朕违背诺言对你的补偿。”
亥姝浑身颤抖,那夜重翼根本没有碰她,皇帝一连多日独宠皇后,也只有她知道那独宠是怎样一种煎熬。她垂眼轻问,问中有恨:“皇上,您的心只属于这大周天下子民,可曾为谁有过半分动容?”
重翼一怔,将手中废后的圣旨捏的更紧:“有!”
亥姝抬眼,笑容凄厉:“哈哈哈!那臣妾祝皇上也永不得所爱!”
重翼则神情冷淡:“他确实不爱朕。”
亥殊又道:“皇上还不知道吧,臣妾将哥哥与那苗南小世子串通一气的阴谋告诉了太后娘娘,他如今被太后娘娘下令吊在天牢刑室里两天两夜,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呢。”
重翼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却是转了话题:“朕记得,文儿的生辰是在这月十六。”
一句看似随意的闲话家常,亥姝猛然收笑,“文儿他还那么小,他什么都不懂,他是无辜的!”
重翼不以为意,一派为人父的语态:“这个生辰一过,他是该到懂事的时候了。”
亥姝咬牙:“皇上,臣妾答应与您交易,只求您放过文儿。”
重翼满意点头:“如此甚好。”
容澜被吊了整整两日,手腕早已疼得麻木,没了知觉。他在阴郁的天牢刑房里气息奄奄回想这三两日间发生的一切,觉得重翼和重翼他娘其实都没有错。
容澜想,他在游戏里鸠占鹊巢,那些事虽然不是他做的,但十有八九是原来那个容澜策划的,重翼和太后如此对他有什么错呢?
他占了人家的身份,所有后果自然也就都得由他受着!
重翼到现在也依旧信着他说的会留下的谎言,要为他废后,不舍得他走。
其实,像太后这样下手才是正常。
容澜不怪任何人,他全部的怨念都只针对那个坑死人不偿命的系统君!
系统占尽天时地利,却从来不尽职尽责,什么都不告诉他,次次把他当读者一样坑,这次更是到了游戏快结束的地方才让他知道这些个爆炸性的“真相”,玩得一手好套路!
早点给他知道这些,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