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里有多么嘀咕,等到鸡血送到了林简还是得开工。
“如有重阴大怨,邪魅缠绵不去者,以热鸡血一斗……”
这鸡血确实是热的,点个赞。
“掺净水适量。”
妈了巴子的适量,你做菜呢?
“取血亲发丝数茎……”
“苏总裁您能拔几根头发不?”
“……混以炉灰半撮。”
炉灰这种东西又没有指定是什么玩意儿的灰,纸灰应该也行吧?未来没有炉灶啊亲!
“以玉器濡之——须不入五行之属,”
林简顺手掏出口袋里快餐附送的塑料筷子——这玩意儿非土非金非木非火,确实是不入五行。
“涂地为圆圈数十。密绕邪魅。”
林简拎起那瓶鸡血,开始哼哧哼哧画起了圆,鸡血又热又腥中人欲呕,那筷子也滑溜溜的难以掌握,偏偏塑料又不吸水,一笔下去稀里哗啦半湿不干,还得粘浓一点再来。林简画了半天,蹲在地上看着那稀稀疏疏的两个圈,只觉得心头苦逼腰杆疼痛。他哎哟叫唤着捶捶腰,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张两眼紧闭的脸!
卧槽!
林简惊得哇哇大叫,嗖的就往后蹭。那两个黑衣人猛地蹿上前来,摆了个架势就挡在了苏洛面前。
苏洛倒是很镇静,他面不改色的盯着床上闭着眼睛直挺挺坐着的苏可,口气毫无波动:“你听得到我说话么?阿可?”
听到这句话,床上的苏可闭着眼睛左右转了转头,然后猛然睁开了眼。
这一次连黑衣保镖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苏可的眼眶里面一片惨白惨白的,连眼仁都没了!一个俊美帅哥直翻着白眼盯人,那场景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苏可翻着白眼左右晃头,好像在闻什么东西,然后他两臂一贴身子,直挺挺从床上翻了下来。他摔在地上,似乎也不觉得怎么疼痛,只是伸手撑起身子,开始慢慢爬动。
他动作极为奇异僵硬,伸出左脚时右手后缩,伸出右脚时左手又往后缩,看上去像个在地上划水的乌龟,只能同手同脚的慢慢蹭。
这情景看起来实在好笑,却没人笑得出来。两个保镖端着姿势如临大敌,随着苏可的动作缓缓移动脚步;苏洛神情冷峻,盯着他弟弟目不转睛,已然不知不觉间站起了身。
至于林简呢?
他还在苏洛脚边瘫着呢。
苏可爬了半日,终于爬到了鸡血圈子附近,他探出手来,轻轻试了试那血红的圆圈,圆圈毫无反应。他似乎颇为开心,一个前冲就压了上去——
嗤!
手臂刚和圆圈接触,圆圈白烟四起嘶嘶作响,苏可猛一缩手,痛的面目扭曲连连后退——不过说来奇怪,虽然脸已经满是痛楚歪曲得不成模样了,他也没有叫出一声。
苏可翻身靠在病床上,瞪着白眼四处张望,然后他垂下头去,将左手大拇指塞进口中,津津有味的吸吮起来。
众人:……
一分钟过去了,苏可在吮吸拇指。
三分钟过去了,苏可在吮吸拇指。
五分钟时,苏洛缓缓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瞪着缩在他身旁的林简。
“还请先生赐教,为何舍弟变成了这般模样?”
林简:……
我怎么知道啊?
“呃呃——这是治疗过程中的正常现象……”
“包括吃手指?”苏洛神情冷淡,犀利目光像刀子一样刮着林简。
林简头皮又麻了,他绞尽脑汁:“啊……这个,这种情况也有——啊也有——很多种原因……”
“苏总不好了!”
苏洛林简应声望去,只见苏可还在津津有味的品尝他的拇指——不,不能说品尝了,他的嘴边已经淌下了一丝红迹,拇指已经血肉模糊了!
他这是在咬!
保镖连连惊呼,一个箭步正欲冲上前去,却又刹在了鸡血圈外——踩坏这个圈子谁特么负责?他转头焦急高叫:“林先生快想个办法!他要咬到骨头了!
看着苏可殷红嘴唇边露出的一节森森白骨,林简只觉得两腿发软头皮炸裂,他还未开口,身旁的苏洛跃身一个踏步迈出,拎起地上的鸡血瓶朝苏可淋头泼去——
苏可满头鸡血,僵在当场。半晌,他晃了一晃,软到在地上。
苏洛死死盯住地上鲜血满身的苏可,声音阴沉冷漠:“林先生,现在该怎么办?”
“我……”
“——请快点想个办法出来。”
苏洛回头,目光森然。
顶着dà_boss森严恐怖的眼神,林简疯狂转动起了脑子。半晌,他期期艾艾的开了口,深深觉得自己每一个都是在作死。
“苏苏苏总,你你你是不是——处男?”
茅山术志:“……或以血亲之体肤,杂鸡子、灶灰、人白以惑之……童子尤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