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冥见那人含笑着点了点头,眼底似是在想什么。他弓了弓身子,连忙退了下去,像来时一样,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凤知秋嘴角噙着笑,心底却暗自心惊,皇爷爷他尽是连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呵呵,这皇宫果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他顺手截下一根花枝放在手里把玩着,转过身去,继续踏上了原来的路。
凤知秋走后没多久,紧闭的房门便打了开来。
“杏儿姑娘,世子殿下用完膳此刻已经歇下了。”
四个唤婢收拾完碗筷便领着食盒出来了,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的丫鬟在杏儿面前福了福身子,有礼道。
“他可有交代什么?”
“殿下只说若无其他事情,让咱们别再来打扰他了!”
“嗯,你们都下去吧。”
杏儿听完这些婢女的回话,面上这才回暖许多。还好那柳世子没有再闹脾气,看来今晚也不必再安排人来守夜了。
她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这才动身朝御膳房走去。
柳彦卿动了动耳朵,细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只听见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想来那群丫鬟也都走远了吧。
他轻轻起身,披上长衫盘腿而坐。柳彦卿一边儿运功一边在心底盘算着:此番进京原是想参北边那两个藩王一本的!虽然凤帝陛下态度决绝,但至今却未拿出像样的解决方法。
若是再将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那爹爹只怕会更难做!
绝命天蚕吗?
☆、第39章 不准进来
如今的自己,功力早已今非昔比。若是能自行逼毒,也会省去很多麻烦吧!
这么想着,柳彦卿浑身炙热的真气早已在体内自行运转了三个周天。
待气过丹田之时,突地,胸口一阵郁卒,尽噗的一口喷出了暗黑色的血液!
这便是那毒吧?果然阴毒的很!
他既是已经逼毒了,身子骨却没有想像中的舒畅,胸口和丹田处反而升起一阵胀痛。时隐时现。
柳彦卿此刻早已面色发青,唇边带着一串深色的血线。白皙的额头上也溢出了满满的汗珠。整个人仿佛从热水中捞出来一样!
还是不行吗?
他稍稍撩起自己左胳膊上的衣袖,只见那块早先印着一只天蚕图腾的位置尽隐隐又开始浮现出来!只是比原先那只小上许多,也淡了许多。
“嘶——”
柳彦卿轻轻抚了抚那里,一股炽热的灼烧感带着微痒顿时袭上心头。让人怎么忽视都毫无作用。
他颜色一沉,凤眸也渐渐黯淡下来。想来还是不行!这毒尽只能靠外界的法子才能去除!全然不像其他毒物,素日里运功逼一下也就解了!
罢了,还是等师兄来吧。
柳彦卿放下衣袖,在屋里寻了毛巾,沾了水,仔细地擦洗着自己汗湿的身子。从额间一路擦到胸前。
古铜镜中,倒影着一个身材健硕,白皙光滑的身影。许是运功过了的原因,他尽隐隐轻颤着,泛着一圈红晕。
直到擦完腿弯,柳彦卿才挑了屏风上一件洁白的xiè_yī穿上。
可才穿上衣裳,忽觉门外一个人影晃过。
“谁?!”
柳彦卿沉声叫道,可等了半晌却无人回应。柳彦卿拉开厚重的布帘子,瞧了一眼漆黑如墨的园子,却未发现任何人影。
难道是自己敏感了?
他又在房门口转了两圈,情况仍是如此。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柳彦卿方要转身回屋,却见门口的布帘上赫然插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白纸。
这种插法!
柳彦卿健步来到门口,取下那纸。走进了屋内。
在他打开的瞬间,宣纸上赫然写着一排整齐的字迹:徒儿好生养病,十五日后,蓬莱小叙!师傅留!
果然是师傅!可他老人家此刻怎么会来凤京?莫不是齐师兄他——
齐师兄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柳彦卿眉头紧皱,手里将那张纸捏成一团,转眼间便变成了粉末,随他的手高高扬起,之后变飘洒在空气中,再也不见了踪影。
柳彦卿拍了拍手掌,这才回了里屋。
他却不知,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房梁上仰躺的那人刚好把那一排小字看得正正切切。见他回了内屋,黑衣人只是微微扬眉,抚了抚头上的斗笠便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