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心脏监测仪规律地画着曲线,黎邃捂着他的手,怎么也捂不热。他轻轻叫了一声,病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依然双眼紧闭。他把头枕在床边,熟悉的沐浴露香味霎时萦绕鼻尖,这味道终于让他稍稍安心了一些。
病房里常年维持着22度的室温,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多少有点冷,护士很贴心地给他拿来了一件外套,让他去吃点东西。
黎邃没什么胃口,就着冷掉的小米粥吃了点面包,中间梁医生进来看了一次,给陆商换了药,又加了两瓶葡萄糖。
“他什么时候醒?”黎邃问。
“应该快了,你不休息一下吗?”
黎邃摇摇头,梁医生检查了一下他的胳膊,见伤口愈合得不错,也就由他去了。病房本来就安静,到了晚上,只有值班的护士小声在走廊里聊天,黎邃趴在床边,听着似有若无的絮叨,抵挡不住困意渐渐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几点钟,睡梦中感觉有人在轻轻挠弄他的头发,黎邃打了个激灵,抬起头来,对上一双沉寂如水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