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恬道:“但当你修为渐长,你叔父便容不下你了,我瞧他如今已得大势,你难以挽回局面,何不干脆放手一搏,带着那些拥护你父亲的人脉离开尉迟家?”
“……这事并不如你所说那么简单。”尉迟弘缓缓摇头。
郁景容对陶子恬道:“世人所求各有不同,你不必再费心劝说他。尉迟弘,既然这件事对你无甚用处,你若帮了我,便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或许是郁景容与陶子恬知道的已多,尉迟弘没再强颜欢笑,淡然道:“郁景容欠下的人情,已经是不错的好处,你有何嘱咐,尽管道来。”
“你可知两百多年前惨遭灭门的兰氏?尉迟望或许知道些内情,我不会因此针对尉迟家,只是若是尉迟家留下线索,可能会助我找到兰氏惨案幕后之人,以偿还一个人的恩情。”
尉迟弘也是惊讶,半晌后又是闷笑,渐渐到大笑,“好个尉迟望,他罪恶滔天,实在是死不足惜,偏偏尉迟家是我的根,是我父亲守护千年的传承,我不能坐视他分崩离析。我可以为你打探此事,只是绝不会坐视你损害尉迟家的名声势力,我自己也不会做下这等事。”
陶子恬奇异的目光看着尉迟弘,不忍道:“但是你父亲,甚至你的堂弟,都毁在这尉迟家的权势倾轧里。”
尉迟弘沉默地点头,“只是正如景容所言,世人所求不同。”
尉迟弘离开后,陶子恬与郁景容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
“庭院深,是非也多,我栖霞派虽然名声不显,但总归师尊慈爱,同门也互相维护,哪里像尉迟家这般,明明是再亲不过的亲人,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尉迟弘这么多年竟然也能忍着这个杀父仇人的嘘寒问暖,与他虚与委蛇,实在也叫人钦佩。”
郁景容难得夸赞道:“尉迟弘心性坚韧,天赋也高,将来或能得一番成就,只是他将尉迟家看得过重,日后也可能成了他的负累,让他功亏一篑。”
陶子恬由衷道:“希望他能为你打听一些有用的消息。”
郁景容还算淡然,“尉迟弘行事稳妥,又接近尉迟家权力中心,当有些用处,且等他消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