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珧没理他,只低头看向揽着自己、一脸醉相的姜淮心,冷声问他:“你喝醉了?头疼?”
姜淮心攥着他坐下来,对着他的脸轻吐了一口烟,笑着眨了眨眼睛,言语轻佻:“头不疼就不能叫你来吗?哥哥想你了不行?”
周围人俱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简珧的神色更冷,顿了一顿,将姜淮心手里的烟抽出来,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碾灭,再抽出他另一只手的酒杯搁下,站起了身:“走吧。”
“别啊,”有人叫道,“来都来了,急着走做什么,姜表弟给个面子,跟我们一起喝几杯呗?”
姜淮心又将简珧给攥坐了下去,再次勾住了他的腰,凑近过来在他耳畔低笑:“这才几点,珧珧急着走做什么,来了就一起喝酒啊,有哥哥在,这些人不敢拿你怎样的。”
“你说你头疼,叫我来接你,是骗我的?”
“什么骗不骗的,说母缃心阋黄鹄赐婊共缓冒。俊苯淮心喷着酒气,痴痴地笑。
简珧的眸色黯了黯,没再说什么,目光缓缓自桌面扫过,拿起了一瓶没人碰的矿泉水。
拧开盖,站起身,冰凉的水自姜淮心头上浇下。
周遭的喧嚣乐声更响,他们这里却集体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都懵了,也包括姜淮心自己,直到简珧平淡无奇地开口:“酒醒了吗?”
姜淮心用力挥开了他的手,腾地站了起来,瞪向简珧:“你有毛病吗?”
简珧将还剩半瓶的矿泉水直接砸他脸上去:“有毛病的是你。”
姜淮心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依旧被浇了一脸水,简珧已经转身走了。
姜淮心的脸色已黑如锅底,酒也全醒了,眼睁睁地看着简珧走远,怒火和后悔在脑子中交替翻滚。到最后,他一咬牙,不顾身后朋友的叫唤,大步追了出去。
在大街上气喘吁吁地将简珧揽住,姜淮心跑得几乎要将先头喝下去的酒都吐出来,撑着腰大口喘着气:“你跑慢点,有话好说……”
简珧扑上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姜淮心抱住脑袋由着他发泄,一直到简珧停下,也没有回一下手。
简珧红着眼睛瞪他:“你打啊?怎么这次不打了?”
姜淮心蹲在地上,狼狈讨饶:“我错了,你打我吧。”
其实他知道这样消遣简珧不对,但一喝高了被人一撺掇,就有些忘乎所以。被简珧浇了一头一脸的水,虽然丢人,但当真纯属活该,这会儿酒醒了,他已经后悔了。
简珧一口气哽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姜淮心这种逆来顺受的态度,反叫他不知该怎么下手了。
僵持片刻后,他又踹了一脚还蹲在地上的姜淮心,大步而去。
姜淮心厚着脸皮追上:“珧珧,珧珧,我错了,我不该跟朋友显摆,不该故意耍你,我跟你开玩笑而已,你别生气,我让你打,你怎么打我都行,只要你能消气……”
简珧猛地收住了脚步,冷眼看着他,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滚。”
“不滚,我是人不是球,不会滚,”姜淮心耍赖,“你说吧,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消气,我都认错了让你打了一顿了还不行吗?”
简珧冷声道:“因为你的一个不知所谓的玩笑,我打了三小时白工,浪费了一晚上时间,你满意了?”
“我赔你,”姜淮心立马道,“一个晚上五小时的打工钱,我都赔你!”
他拿出钱夹,直接付现金给简珧,简珧并未推辞,利索收了,这本就是他该得的。
“珧珧……”姜淮心一脸凄凄惨惨戚戚看着他,哀怨十足。
简珧的脸色终于没那么臭了:“滚吧,以后别来烦我了。”
“别啊,生气归生气,别动不动就玩决裂那一套,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珧珧,我饿了,我们去吃宵夜吧,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啊?”
姜淮心可怜兮兮地哀求着,大冬天的零下几度,先头被简珧浇下的水已经在他头发上结了冰,冻得他瑟瑟发抖,看着着实凄惨。
简珧沉默,好半晌,到底还是心软了:“走吧。”
姜淮心转瞬眉开眼笑,勾住了他的脖子:“走走,我们吃宵夜去。”
简珧取下围巾,扔给他:“你戴着吧,别冻出毛病了。”
语气依旧生硬,态度却已经软化了许多。
姜淮心也没客气,快速将柔软的围巾缠到脖子上,拉高遮住了大半张脸,还带着简珧体温的气息瞬间包裹了他。
姜淮心闷笑了笑,揽过简珧:“走。”
第十七章 生日
姜淮心说要吃宵夜,下了雪的深夜街头,却已经没有几间还开着的店了,最后他们在一条小街上,找了间铺面很小的中餐馆,走了进去。
姜淮心晚上光喝酒了,压根没吃饱,这会儿是真饿了,点了好几个菜,见这间店里还有烤串卖,也都点了一遍,末了问对面心不在焉的简珧:“珧珧你想吃什么?”
“随便。”
简珧语气淡淡,低着头无聊地摆弄着手机,看着兴致着实不高,姜淮心笑了笑:“喝酒吗?”
简珧抬眼看向他,黑黝黝的双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你晚上还没喝够吗?”
“陪你喝不一样。”
“不用了。”
简珧说不喝,姜淮心也不勉强他,直接下了单,简珧又低了头,继续看手机,赵友明几个小时前给他发了微信,说国内已经过了零点了,祝他生日快乐。
简珧一时有些呆愣,他自己都不太记得了,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