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合上了门,陆小凤和花满楼走了出来。桌上放着一叠白色的纱,陆小凤坐在桌上,懒洋洋地拿起来看,才发现是几条白色的纱。
这几条纱应该是阿轻常用的东西,刚刚洗了,干了才送回来,还透着皂角的气味。
“这应该是她跳舞时候用的。”陆小凤看过阿轻跳盘鼓舞的时候用过这样的纱。记得那个时候她是抓着这些纱将它们从袖子里甩出来的。
说起甩袖,陆小凤歪着脑袋看向花满楼,“说起来,花满楼你都不怎么使流云飞袖。”
一招流云飞袖,花满楼使得极好,不过就算和花满楼认识了那么多年,陆小凤也没有见花满楼用过太多次。
相反,花满楼更习惯手中的折扇,又是也用剑,拳脚相对多一点。实际上对花满楼而言,武艺之位傍身,他更不喜欢做无谓的争斗。
花满楼的回答也是这样,“流云飞袖只会傍身,时时使出来,你以为只是甩袖子?还是说,你想学?”
这么说起来,陆小凤将灵犀一指交给了他。花满楼就一直想着要不要也将自己的流云飞袖教给陆小凤。不过,陆小凤看起来兴趣缺缺——
“别,我这人啊懒,你就别让我学了,流云飞袖教给我,我肯定把它永城甩袖子的。比如,像这样……”一时贪玩,陆小凤顺手就将手中的白纱轻轻地甩在了花满楼的脸上。
白纱在半空中舒展开来,就这么遮住了花满楼的脸。皂角香味扑鼻而来,花满楼被陆小凤这样戏弄,心底实在是无奈。
他抬起手就准备把蒙在脸上的白纱取下来。陆小凤竟然还在一旁调侃:“唉花满楼别啊,盖头是要等新郎来揭的,咱们可不能坏了规矩。”
“怎么?难不成你要来揭?”都什么时候了陆小凤竟然还有心情跟他开这种玩笑。花满楼只是挑衅一样地回了一句。
只不过花满楼忘了。在他们两个人之中面皮比较薄的是自己,而没皮没脸没有底线的是陆小凤。
花满楼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陆小凤竟然还真的跃跃欲试,“我来就我来!你别动。”说着,陆小凤抓住了花满楼正准备揭开白纱的手,另一只手抬起拿住了白纱一角,就这么轻轻地往上揭。
“我可是揭开了的。”陆小凤得意地冲着花满楼笑,没有注意到花满楼的尴尬。
正在陆小凤将白纱彻底揭开,往自己的方向拉的时候,花满楼用另一只手拉住了白纱。
“花满楼?”陆小凤不解地问。
“你先别动。”花满楼低声冲着陆小凤说。
陆小凤马上就不不动了,只能隔着白纱看着花满楼的脸不断地朝自己逼近。陆小凤有些想后退,但是花满楼说过他不能动的。陆小凤只能咬牙。
此时,如果有人推开房门,就会看到两位佳公子。他们一人坐在桌上,一人站着。坐在桌上的蓝衣公子想要揭开蒙在白衣公子头上的白纱,白纱却被白衣公子拉住。
两人隔着白纱四目相对,一人握着另一人的手腕。白纱的两侧,两人的脸都离白纱极近,此时无风,无声,只有微妙的气流在两人之间流动。让人不禁想,透过这一层白纱,他们在彼此的眼中会是什么模样。
白纱朦朦胧胧,随着花满楼越靠越近,陆小凤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应花满楼的要求,陆小凤没有动。他只能低着头眼看着隔着一层纱花满楼离自己越来越近,偏偏隔着这层纱,他只能隐约看到花满楼微皱的眉。
掌心中花满楼的手腕温凉,可是陆小凤却觉得掌心开始冒汗了。天呐,花满楼到底要做什么?
就在陆小凤快要窒息的时候,花满楼总算是大发慈悲地开口说话了,“陆小凤,这白纱有一股药味,有些奇怪。”
花满楼开口说话的时候,热气就这么落在白纱上。不过知道了花满楼这么做的用意,陆小凤原先脑子里想的那些有的没有就被抛在角落里了。
陆小凤下意识地也凑了上去,根本就没有觉得有任何奇怪,反而是很用心地嗅闻白纱的味道。在花满楼的提醒下,陆小凤果然发觉了在皂角香气的背后,有一丝隐约的药味。
“是有药味。你不说我还没发现。”陆小凤心底开始思索这药味。
倒是花满楼觉察到不对了。因为陆小凤为了嗅闻气味也俯下了身,两人之间几乎就只剩下了一层纱的距离。呼吸的热气花满楼无法忽视。
花满楼忍不住就要后退,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陆小凤给握着。
花满楼一动,陆小凤就回过神来了。他也不为难花满楼,而是放开了手,将白纱抓在手里,“你别说,咱俩刚才真的是凑得很近。”
“胡说什么。”花满楼微恼,提醒陆小凤不要这么不正经。这时,他听到外面训练的声音停了,“陆小凤,外面快散了。快把东西收拾好。”
陆小凤眨眨眼,手上动了几下,很快原本被两人拉开的白纱就又被折叠地整整齐齐,好像从未被展开。做完这些后,两人就离开了这间房间。
走出房间,陆小凤和花满楼正好看到原先训练的众人已经散开了。倒是班主他们四人一起往某间房去了。
陆小凤和花满楼率先一步进了屋子,赶在他们进屋之前上了房梁,“花满楼,这次我们就做回梁上君子吧?”
“还真是梁上君子。”花满楼感慨,和陆小凤两人躲在了角落里。这个角落恰好能避开眼下这四人所坐的位置,距离也不是太远,能听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