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灏终于没有忍住朝李泽吼出声来,一瞬间脸色狰狞恐怖,分外吓人。
“你是诚心的!”
“阿灏,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够了,阿泽,我先前已经说得够清楚,你和我已经不可能,我如今只想好好的和阿越在一起,求你别闹了好不好!”
“我闹?阿灏你口口声声说爱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医院因为一场医疗事故如今成为众矢之的?”
“你说什么?”
“你真是关心他吗?”
李泽的语气淡淡的,嘴角依旧上扬称好看的弧度,在上午阳光的沐浴下,曾经温润如玉眸子却闪烁着肖灏从未见过的寒凉。
“我要去找阿越问清楚!”
“可是我反悔了,阿灏,我突然不想去程越的医院了。”
李泽在前方的拐弯处突然间猛打方向盘,调转车头向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肖灏一瞬间失了神志,木然间看着李泽调转车头,挣扎着起身与他抢方向盘,正是车流不息的时候,他们的车头在纵横的车海中横冲直撞,迎面过来的大卡车根本来不及刹车直直撞了上来...
李泽走后的第三天,盛誉晖便启程回了美国。
连日折腾加之心情不郁,刚刚下了飞机他便支撑不住被紧急送往医院,eau派人24小时监护,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也多亏eason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盛誉晖与世隔绝静养一周之后病情终于有了起色,他被批准送回专属病房。
eason下了手术台还未进病房便感觉到一层楼被笼罩在低气压中,他实在苦恼,自从有了精神,他家boss沾染了泽少爷动不动就乱扔东西的坏习惯。
门口的保镖递过来自求多福的眼神,eason发挥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勇气直面惨淡的人生。
“boss。”
“滚出去!”
“我来帮您做检查。”
“滚出去!”
咣当又是一声,床头柜上的水杯应声而碎,玻璃渣子堪堪碎在eason脚底下。
“boss,我那是不得已而为之,您多少看在我日夜守候的份上消消气。”
“你长了本事!”
“boss说的我惶恐。”
“我要出院。”
“不行。”
eason说话尾音还没溜出去,装着针管和药水的托盘便朝他脑门飞过来。
“从今日起,这院长你可以不用当。”
“能行,但我仍是您的主治医生。”
“eason,你太得寸进尺。”
盛誉晖气息稍显紊乱,咳喘了一阵脸色又微微发白。
“等您痊愈我会自动收拾东西滚去训练基地。”
他小心翼翼移至床边,每走一步都要偷看一下盛誉晖脸色,见他喘息稍微平复,但脸色越发惨白,又心道不好。急走两步至床边,掀开被子见盛誉晖深陷在胃部的拳头。
“您难受可以说,何必与自己怄气。”
eason拉开抽屉取出针剂为盛誉晖注射,他疼得厉害,根本不松手,嶙峋的手臂青筋凸显。
“boss,放松一些。”
“出去!”
“帮您注射完我便走。”
“滚!”
盛誉晖兀自辗转,他就像是陷入一个怪圈,双眼被蒙住,浑身磨损的七零八落,摸黑前行。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差到连一场飞行都撑不下去的地步,更不能想象未来的每一天需要依靠床边这些冰冷的仪器苟延馋喘。
李泽说的对,他如今已然成为病体恹恹的孤家寡人,守着偌大的产业,连孤独终老都做不到。
eason拗不过盛誉晖的坚持,不得已在签了出院同意书,他派去的护士当天便被赶回了医院,眼眶红红泫然欲泣。
李泽听从建议没有进一步刺激盛誉晖,但那天他笑得眉眼弯弯如化冰雪,离开时一身轻松,如同卸下身上沉重的枷锁。
如今看来,这枷锁不过是换了一个宿主而已。
盛誉晖在家休养几日便重新投入工作,整日忙得脚不沾地,世界各地来回奔波,仿佛不知疲倦,眉宇间深沉之色愈发浓重,常常会莫名其妙发脾气,往往是前一日按照他的意思改过的策划案,第二天再交过去则会被骂的狗血喷头,这段时间里,盛景集团所有员工从上到下一个个战战兢兢,忐忑度日。
eason自觉收拾行囊去了训练基地做随军医生,临走时收到bill和mike同情的目光,作势掬一把辛酸泪无比凄凉,但仍旧神情严肃嘱咐他们多留心盛誉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