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树牌在他眼前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示意他看自己,然后飞到了怪鸟的一侧翅膀旁边。
伸手拨开宛如流苏般纤长的羽翼,朔轻而易举的就看见了一道隐藏在羽毛之下的裂口,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划伤了一样,周边还有数不清的细小的划痕。
但是却没有流血,这不像是正常生物该有的状态。
朔抬起头,下意识看了一眼此时正与他一起低头查看伤口情况的树牌。
大概是跟她们一样的卡牌精灵,只不过这一只不是人形,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被释放了出来,此时竟然还傻兮兮的把自己弄伤了。
看来这些纸牌之间应该存在着某种相互感应的魔力联系,树牌最先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也是最先发现它的,只不过她显然无法帮助到它,因此选择了将朔带过来。
她觉得他能处理这件事。
就连朔自己都没这么认为。
也许在他身上,还有着什么他没有注意到的、但是却让这些纸牌精灵感到依赖的东西。
思及至此,朔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洁白而干净,五指纤长而骨节分明。
略微犹豫了一下,他向着怪鸟的伤口伸出手去。
眉头下意识的微微蹙起,他闭上了眼睛,开始努力感受起自己体内的魔力波动。
在上一世他所生活的世界,是万千世界里最受人瞩目的一个。因为在那里,座落着拥有管理这所有已知世界的最高权力机构——时空管理局,一个宛如世界政.府的存在。
正如其名,时空管理局拥有着穿越时空的能力,除了最基本的对本世界的管控以外,同时还包括了对其他世界的监管,偶尔还会对一些拥有极端破坏能力的世界派出人员进行调控,以此保障每个世界的平衡与法则不被打破。
就比如负责应对突发事件的由从各处抽调过来的精英而组成的武装部.队机动六科,还有负责穿梭于各个危险世界中修复世界平衡的高危世界管理一科,都是相当出名的存在。
至于朔,他也是任职于时空管理局的魔导师之一,只不过他所在的部门念起来没有这么高大上。
——时空管理局后勤三科,就是他曾经就任过的地方。
正因为如此,他的魔力除了富有一定的攻击性之外,同时还兼备了治疗伤口的能力。
他闭着眼睛,努力回想起上一世时的方法,那只伸出的手掌掌心中开始渗出了莹绿色的光芒。
成功了。
柔和的绿光温暖而纯净,宛如一缕生命之光,带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轻轻覆上了羽翼下的伤口。
在触碰到这光芒的一瞬间,细小的刮痕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小,最终和伤口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被覆盖在羽毛下的那处身躯重新变得光洁起来,完好的甚至看不出一丝曾经受过伤的模样。
但是很显然的,这种力量在这个世界之中似乎太过勉强了一些。
朔收回手之后,立刻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起,强行将分散于身体内的魔力汇聚出正体并进行释放,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多简单的事情。
而这个举动耗费了他巨量的魔力,刚刚缓了一会儿,一股强烈的疲倦感便席卷了全身,迫使他想要一头栽倒在这里,不管不顾的呼呼大睡。
然而他现在显然不能这么做。
于是他强打起精神,略微犹豫了一下,抬手摸了摸怪鸟看上去格外柔顺的羽翼。
身体上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涌上来的活力。
就像是被朔的这个动作安抚到了一样,怪鸟的喉咙中发出了低闷的咕咕声,伸长了脖子,竟然主动将自己的头送了过来。
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一只三角脑袋,朔的嘴角抽了抽。
这些牌竟然一个比一个会撒娇。
但是吐槽归吐槽,最终他还是抬手摸了两把怪鸟的头顶,同样覆盖着一层绒毛的手感居然意外的相当不错。
怪鸟满意的又一次咕咕叫了两声,然后巨大的身体泛起了绿光,被光芒包裹的身躯迅速的收拢、变小,最终化为了一张纸牌,从半空中飘然而落,稳稳地坠在朔的身前。
他伸手将牌拿了起来,借着路灯的光亮,看清了上面的汉字。
翔。
thefly。
与树和雨不同的,一张崭新姿态的纸牌。
认真的将这张牌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朔原路返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藤蔓所达成的桥架在他一脚迈进窗台之后便在绿光的包裹下突兀的消失了,站稳身形之后,树牌飞到了他面前,重新恢复了平静的面容看起来恬淡而娴雅,带着一如既往的宽和气息,她对着朔露出了一个微笑,就闭上眼睛,重新化为了纸牌的模样落入他的手中。
看来她之所以会自己出现,应该就是感受到了翔牌的求救,此时翔牌已经无恙,她也就主动回到牌中。
是一个性格异常温和柔软的精灵。
跟雨牌简直是两个极端。
随着树牌的消失,屋子里只剩下了雨牌,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很明显的,小丫头还没玩够。
只不过朔此时没有心思逗她了,与太过疲倦的身体一同涌上来的还有铺天盖地的睡意,但是将雨牌放在外头是怎么样也不会让他安心的。
于是他强撑着眼皮不让它耷拉下来,向着雨牌伸出了一只手。
“回来。”他对小女孩说。
小女孩嘻嘻一笑,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