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天来时一样,我从女厕所窗子爬进去,路过了那个房顶滴血的走廊。
天已经黑了,月光屡清了我的视线。
这里不再是什么也看不见了。血已经不再滴了,黏脚的地板上,大片血迹清晰可见。
仰头,房顶糊着一层肉泥。
我抬步向楼上走。
二楼的风扇不再呼呼作响,三楼教室里的课桌上,落着月光的光块。
我从三楼的露天长廊走向实验楼,捡起了我用来掩住门缝的零钱,揣在兜里。
十七块钱呢,一会儿可以吃顿麻辣烫。
我合上了门,转身面向实验楼。
“是朕!”我喊道。
空旷的实验楼使得我这一声听起来特别大。大到我自己都有点发怵。
“老萧?”
也没有人应。
我往楼上走,我记得冷小台说他和是朕在四楼。
之后我又喊了几声,坚定了一个想法。
这栋楼的回音很大,不管他们在哪个房间,我这么多次的喊他们,是一定会被听到的。
那么,他们可能根本不在这栋楼里!
或者!
他们是鬼!
想到这里,我顺着脊柱凉到脖颈。
我在四楼的走廊里走着,突然!我路过的教室门咚地一声被敲响。
有人在里面向外砸门。
很明显,他想引起我的注意!
“是朕吗?”我问。
我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那个门再也没有动静。
由于没有门牌,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教室。无意间,用余光扫了一下左边,心脏猛地一震,我吓坏了!
旁边不是生物实验室吗!
那么这个门!
我后退了一步,这才知道,这个门是生物器材室!学校里传言这里面有死婴!
生物器材室的门牌好像在高二那年因为学生打闹被碰掉了,后来一直没有把它按好。
我也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进入过这间器材室。
只是听说,有路过的学生偶然撞见门缝开着,偷瞄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死婴。
鬼使神差地,我已经走上门前。
转动门把,门没锁。我居然在内心冷笑。
果然有戏!
我走进去,房间泛着月光的冷色调。
噗!
什么声音!
我顺着响动望去,在一堆堆器材后面,看到了一个装满水的罐子。
噗!
那个罐子又消无声息地冒了一个泡。
麻痹啊!你喘气能不能照顾下我的情绪啊!
那罐液体里面,站着一个人形的东西。不是飘着的,他双脚落地。
我之所以称它为人形的东西,是因为他不是死婴。
轻轻拉动窗帘,让月光照到他,他的肤色看起来像铁。这是一个婴儿雕塑,而且他还会呼吸!
我盯着看了一会儿,一股诡异涌上心头。
印象里婴儿不论是在母亲的子宫里,还是在襁褓中,总是蜷着身子的。
可是这个铁质婴儿,居然笔直地站立着!
想到这儿,我有点想赶紧离开这里。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这个铁婴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不是铁质的!和人类一样,可以看出柔软的质地。